任大爷脸色一变,怒道:“你怎么还没把这事解决掉,这都多少天了,要是被人抓到把柄,把事情捅上去,咱们还活不活?”
这刘大胆原本是任家货栈的帮工,因为不满任家对帮工们的苛待,以及经常克扣工钱,于是带头闹事,向任家讨说法。
任大爷气急,于是杀鸡儆猴,他先是调刘大胆去货运上做工,然后在货船行进大河中后,把刘大胆推进了河中淹死。
任家货栈中的帮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一方面没有证据,另外任大爷也运用了些拉拢分化的手段,恩威并用,最后闹事的帮工全都安静下去,再没人敢提这事,只有刘大胆的家人还不时来货栈要说法。
总管支吾道:“那些人不过是要些钱,咱们给他钱不就完了。”
任大爷睁大了眼睛,说道:“给钱?你当我是修桥补路的大善人?我为什么给他钱?”
“今天咱们愿意给钱,明天那帮干活看咱们软弱可欺,就敢造反!”
“一文钱都不给,你去城里给我找一伙泼皮。要是那家人再敢来这里闹,你就叫那伙泼皮去他家,我倒要看看谁拖得起。”
老总管暗中叹口气,转身走开了。
……
大牢里。
张大秋拿到郑小陆的卷宗,说道:“你们暂且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斟酌一二,再做打算。”
要试探陈元,必须把握好尺度,一来不清楚他是不是陈先生,二来不清楚他和公主府的关系,稍不注意,一旦没把握好尺度,就有可能遭受反噬。
所以最好不直接针对陈元,而是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通过今晚的事,张大秋发现,这个郑小陆对陈元或许不无影响力,是个不错的入手点。
张大秋说完起身要走,他要赶紧把手中卷宗看完,然后做好筹划。
高宜也跟着站起来,躬着身,赔笑道:“听说大人现下还住在客栈?”
“怎么?”
高宜道:“以大人的身份,住客栈未免寒酸,也显得我云州府招待不周,下官家中还有几处房舍,大人若不嫌弃,不妨暂且下榻下官家中。”
“拙荆素慕大人风采,也常催促下官邀请大人。”
张大秋先是一愣,随即深深地看向高宜。
他虽然刚来云州府不久,可也听过这位高大人的传闻。
这位高大人年龄不大,只三十几岁,修为也只有八窍,可已经是云州府仅次于知府和通判的人物,人都道其中多半是他那位貌美妻子的功劳。
倒是好一位守门相公。
张大秋心中鄙夷,说道:“高大人,好好为严大人,为暗卫做事,本官不会埋没你的功劳,不要走这些偏门!”
高宜一张脸顿时通红起来。
张大秋随意拱拱手,揣好卷宗,走出了府衙。
府衙外一处阴影中,陈元分身静静地坐着,半天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化作雕塑,忽然府衙后门处的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
从后门走出来一个身体精壮,气势强悍的汉子。
分身小心翼翼收敛好自己的气息,等汉子走的远了,这才缀在后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