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云已经起身,返回了道观,他看的清楚,人家小年轻打这里路过,于文剑猛地转身,把人家撞倒在地。
现在,反而怪人家站他身后。
“这老货,好歹对道泯之前,有一种恍惚般的直觉。”
张青云决定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打破道的残余力量,恢复于文剑的记忆。
“老头...”
青年起身,满脸不忿:“我走路好好的,你撞得我。”
于文剑吹胡子瞪眼,双眼顿时落在青年双腿上。
这青年是一个路不平,于文剑心中怒火顿时消散。原本就是因为遇到高人,被戏耍之后,心里有怒火,再加上无缘无故撞人,心里怒火就要爆发。
但是看到青年是一个路不平,穿着普通,于文剑心软了:“行,老头子的错,你走吧。”
啥意思?
你这语气,似乎很是委屈?
青年指着地上的破碎雕塑:“大爷,我也不讹你,这地上的玉雕,虽不是上等的玉石,也是我们老板,两个月时间,才雕刻出来的,我这是给人家去送货的,你这一撞我,这玉雕碎了...”
“你的意思...我的错,我赔?”
于文剑不乐意了,这边还没忽悠到钱,这边一转身,就被人讹上了。
玉石,玉雕...
这恐怕不便宜啊...
“你给我撞坏的,当然你赔。”
青年一指不远处,也就数十米外的一个店面:“我家老板,就是那家店面老板,这里有摄像头,你也不要跑。”
“跑?”
这青年倒是很有底气,似乎...真的是他的错?
指了指正心堂,于文剑傲然道:“嘿...老头子就是这家店的店主,我干嘛要跑?”
紧接着于文剑郁闷不已,这个时候天王老子,也不能赖账:“这玉雕多少钱?”
“八千八百八十八...”
青年张口就来:“这是人家以为老板定制的一帆风顺,成本价...”
八千八百八十八?
好熟悉的数字...
真倒霉啊,这数字不吉利...
于文剑刚要讲价,心中一动。
突兀的他心里有一种感觉,他看向这个青年的双腿:“年轻人,这玉雕我赔不起...”
“赔不起也要赔。”
青年有些委屈:“你赔不起,就要我赔,我一个月才两千块,半年工钱就没了...”
“喂,大爷...刚才我是看到你把人家撞了,这是你的错,你应该赔人家。”
一个正义的年轻女子,正义感爆棚的站了出来:“再说,你就在这里开门做生意,要分得清是非,要不然,你这名声可就臭了。”
于文剑瞪眼,活了六十多岁,这是被一个小姑娘教训了?
于文剑还没说话,这年轻女子的男友,站在了年轻女人身后:“嫦娥说的不错,老头,你瞪什么眼,这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就应该赔人家。”
于文剑看向这个年轻女人,身材娇小,典型江南女人样貌,还挺秀丽的。
嫦娥?
这名字真特么的好熟悉...
肖嫦娥被于文剑这上下打量,顿时浑身不舒坦:“阿涧,他色眯眯看我...”
好一个自信的女人,老头子啥时候色眯眯的?
“喂...不要欺负人啊...”
街上女人多,或许是同伴,或许是熟识的人,又一个年轻女人站了出来:“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可不是多管闲事,我们就是认理,你把人家的东西碰掉摔了,你就应该赔人家。”
“就是就是...”
“应该赔的...”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于文剑感觉头疼。
“老于,你也不差钱,就赔给人家小楠吧。”
临边店主,也来了:“小楠这孩子挺不容易的,爸爸早亡,妈妈有重疾,还要照顾爷爷奶奶,你这不赔钱,小楠就要赔钱,这是要了他们一家子的命啊...”
“咋回事?”
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浑身肌肉鼓鼓。
“合发啊...”
那个店主笑道:“也没啥事,这不是小楠从这里过,阴差阳错,与这位于老哥撞一起了,你们店里面的玉雕摔坏了...”
中年皱眉,看向地面的玉雕:“嘿,大爷...”
于文剑一哆嗦,这汉子好高...
往那一站,就像是铁塔,于文剑需要仰脖子才能看到他的下巴。
“这得有两米一往上吧。”
于文剑大致估算了一下。
“大爷,你也不用看我身高了,这玉雕我也不坑你,也不讹你,这是今天定好的货,这么一摔,我不仅要赔偿人家违约金,还要承担成本价。算上违约金,还有玉石成本价,也不高,就是八千多块钱...”
胡子一哆嗦,于文剑眼睛里有些犹疑起来。
他心里那奇怪的感觉,到底准不准呢?
他这一犹疑,别人以为他怕了。
刚才那个叫阿涧的青年嗤笑一声:“这老头怕是吓坏了,刚才趾高气昂,傲娇的很,这位店主这么高大,往这一站就是气场,老头应该被惊着,话都不会说了...”
“嘿,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四周议论纷纷,那个店主也是无奈。
他可没有仗着人高马大欺负人,现在是啥社会?
法治社会,骂人都是违法,何况恶霸一样讹人?
还想好吗?
于文剑有些犹豫:“我真赔不起...”
“吁...”
四周一片吁声。
“老头,你要是有儿子,抓紧把儿子叫来,你这是闯祸了。”
“叫什么儿子,这老头的孙子也应该很大了,叫他的孙子吧...”
“你们懂什么,直接报警,把他自己抓走,才安全,那个店主这么壮,轻轻一扒拉,就要了他的老命呀...”
四周议论声不断,于文剑却是一咬牙:“这样吧,我赔不起这玉雕,就直接帮他治疗腿,让他成为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