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爱,我接受过她的采访,”
安达开车拐进一个小巷,余光瞄了一眼顾醒,
“你记不记得,当时我在中央公园那里值了好几天班,工藤爱小姐大概是看我太辛苦了,专门找到我,提出想要采访一下辛苦工作在一线的警官,单独采访……非常,非常活泼开朗的一位大美女,还给我们值守的警官送了一些慰问品来着。
还有晴香……我的晴香,都没能看到她考入我们警察署的那一天。
妈的,这个变态,要是他落在我手里,老子拼了以后不干警察,也要弄死他一百回!”
安达狠狠踩了一脚油门,顾醒贴在了副驾驶的椅背上。
“小心,”顾醒道:“巷子很窄……”
“要是那个混蛋在这条巷子里就好了,”
安达的手很用力,感觉要把方向盘捏碎:“我绝对撞得他飞上天!”
“工藤爱,”圣子道,“是我高中隔壁班的同学,上学的时候就说要当记者,没想到后来真的去黎都电视台了。”
圣子犹记得,工藤爱在同届中颇有名气,因为长得很漂亮,成绩特别好,为人又很洒脱,不少男生那时候很仰慕她……这么看来,这位凶手选择的目标都是很优秀的年轻女性。
顾醒接着往下看信件,凶徒写道:
【真是有些怀念“黎都巨指”那段时期呢,经常可以在电视台看见工藤爱小姐的身影,感觉人生充满了爱……那段时间里,我本人似乎也交上了好运,开启了非凡的人生,或许真是该感谢那根手指呢……
哦,扯远了。还是继续谈谈工藤爱小姐吧。
黎都巨指之后,工藤爱小姐出镜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这让我感到非常失望,也很失落】
看到这里,顾醒皱了皱眉头,划拨屏幕的手指顿了一下。为什么要说,感谢那根手指呢?
“怎么了?”圣子忽然问道。
“没什么。”顾醒继续往下滑。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不能在我们这个城市搞一点大动作,然后让工藤爱小姐继续频繁地上镜呢?
可惜,当时的我还没有那种能力。于是,我干脆选择了比较直接而简单的方式……我偷偷去跟踪了工藤爱小姐,跟踪了很长时间。
对了,虽然是凶手,但同时作为一个热心市民,我想,我可以为警方提供一条办案思路——
你们可以调查一下工藤爱小姐这段活动沿线的监控视频,每一条街,每个商场,每个楼道,都别放过,说不准有重大收获呢?
唉,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年代,这也是一个美妙的时代。
本该靠脑子、智慧、推理和我们这些艺术家泄露的蛛丝马迹来破解谜题的各位警官却患上了监控视频依赖症,不论大案小案首先想到的就是调取监控,本就昏庸的脑瓜愈加发锈……太让人遗憾了。
真的没有一点新鲜的手段吗?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监控视频也看过了?”顾醒道。
“当然,”安达说道:“本部长中泽健二亲自安排部署,调动了所有可以的力量,把所有可能对破案有帮助的监控全部都调了出来……”
“视频被黑了?”
“被黑了还好,”安达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的神情,“是离谱——我们看到了凶手,他一直在视频可见的范围内跟踪工藤爱小姐。”
“这样一来,凶徒的身份岂不是很好确认了?”圣子问道。
“但是,脸不对。”
“脸不对?”
“凶手长着一张裂口脸,和被害的那些女人一样。这样一来,就完全无法从正常市民中进行筛选了。我们也曾遍访市民,但谁都未曾见过那个裂口男。”
“啊,”圣子惊呼一声,“难不成,是曾经出现在奈良公寓的那个熊田信彦?”
“我们一开始也是如此怀疑的。”安达道:“但规则不同,这个凶手没有熊田信彦那种恐怖的规则。”
“规则?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怪诞?”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安达道:“或者说,是怪诞和人的结合体。我也是私下里听蛙人说的,没太听懂,但大概的意思是——
这个凶手好像是通过某种途径,和怪诞共生,还是融合了什么的。总之,很难对付。”
顾醒听了,立时想起凶手写在信中的那句话:那段时间里……或许真是该感谢那根手指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凶徒之所以获得了怪诞能力,与自己捅破天的手指有关?
“既然是怪诞,特殊调查课的人怎么不出手?”
“蛙人,冬落,秋刀鱼,”安达道:“除了正义之外,这几天本部所有能出动的调查员都出动了。你刚才没看见他们,是因为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就在凶案现场附近找寻凶手。”
“可凶手依然逍遥法外?”
“你不是都看见了么……”
安达瞄向窗外,巷子里一片昏暗,不远处是小巷的尽头,尽头光亮亦是微不足道,仿佛是再刻意强调那只是小巷的尽头,而不是昏暗尽头,
“事实上,这一个月来,凶手没少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我怀疑这家伙根本就没离开过,一直猫在某个阴险的角落等着看警方的笑话。
一开始,本部和各分区警察署出动了大量人员、警车,封死了所有道路,在大街小巷和这个家伙玩极速飞车。终于有一次,我们把他逼到了死胡同,无数个枪口对准了他……那家伙竟然凭空消失了!”
“所以,怪诞调查课出动?”
“根本没用,”安达耸了耸肩,“蛙人,冬落,秋刀鱼,那三位仁兄在黎都的夜巷和凶徒遭遇了无数次,全都被凶徒跑掉了。更可恶的是,”
说到这里,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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