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要太贪心!还有----”高朝辉笑着指了指那大信封,“这只是开始不是吗,搞不好以后我们真的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到时候你能够得到的要比这多得多!”
“可我这人不喜欢谈以后,只喜欢讲现在,五百万的生意最起码也要五十万的好处费,不是吗?”爱丽莎轻轻搅动着咖啡,开口道。
“五十万我可以给你,问题是你敢拿吗?”高朝辉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逐渐凌厉起来:“很多人都讲我是个纨绔子弟,却很少有人知道像我这样的纨绔子弟发起火也是很可怕的!”
爱丽莎深吸一口气,看向高朝辉,见他表情决绝,这才叹口气把那大信封收入带来的坤包内,这才举起咖啡道:“多谢你的咖啡!”
高朝辉笑了:“客气!”
……
冯国权脚下已经十几个烟蒂,此时嘴里仍然咬着一支已经燃了过半的香烟不住吞吐。
他现在只后悔自己之前所做的决定,代替黄栋梁上位做了总经理之后,一心一意想要搞出点功绩,为此担着天大风险私底下与那鬼老罗伯特签订价值五百万合约,违约的话自己就要赔偿五千万!
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青霉素这种很普通的药品因为发生意外致死事件而被药管局严禁,以至于他那首价值五百万的货船此刻不能正常靠岸,不能靠岸就交不了货,交不了货就不能完成合约,到时候自己要赔偿对方五千万!
冯国权在利氏船行做了这么久,也算是从大风大雨中过来的,自从得到石志坚帮助后地位的确升的够快,人面也扩展的够广,可是遇到的事也一次比一次棘手。
眼前的局面,已经不是靠他资历老卖惨就能解决的了吧?完是个死局!
想到这,他又看向坐在自己办公室,西装革履一脸得意神色的鬼老罗伯特。
这个鬼老一大早就跑了过来,美其名曰“催单”,来了之后就开始翘起二郎腿,又是喝咖啡,又是抽雪茄,简直不把自己当做外人,还时不时对冯国权来一句:“交不了货,可是要罚款五千万的!我是律师,你可不要赖账!”
冯国权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他清楚知道对方这样做是背后有人撑腰,不是那位谢家三小姐就是那位谢家二少爷,总之这次自己被人算计死死,想要逃出生天比登天还难。
“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吗,请罗伯特先生稍安勿躁!”再也受不了鬼老罗伯特的哔哔,冯国权在他再次开口询问货船什么时候靠岸交货时候,忍不住带着一丝怒气道。
罗伯特很满意冯国权的反应,敌人的怒气值越高,就证明自己对他的打击力度越大,事后谢三小姐就会越开心。
“话可不能这样讲,冯经理!”罗伯特拿捏着姿态说道,“你我是合作关系,按照法律是签了合约的,现在贵公司的货船被卡在大海上不能靠岸,我为了维护本身利益问多一句也是应该的!还有----”
罗伯特指了指茶几上的咖啡,“贵公司的咖啡真的很难喝,虽然我已经一口气喝了三杯,但是我想要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再喝这么难喝的苦咖啡----贵公司到底能不能顺利交货?如果不能的话,我看也不用个耽误太多时间,不如我们直接走程序,进入第二阶段,五千万的赔偿款你准备怎么偿还?”
“呐,罗伯特先生,你千万不要逼人太甚!在时间没有到之前,一切都还不能下结论!”冯国权咬牙切齿道。
罗伯特耸耸肩,捋开袖子低头看了看腕表:“时间的确是没到,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只剩下十五分钟了,冯经理以为会发生奇迹吗?”
“会不会发生奇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是我地盘,是我公司,你现在是客人,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还请自重!”说完,冯国权就用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狠狠地盯了一下罗伯特,让罗伯特忍不住心里打个突儿,再不敢多言。
人的名,树的影!
冯国权虽然这次被他算计,但老虎生病虎威犹在,能够帮助利家在船行经营这么多年,冯国权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尤其他常年在海上跟着跑船,见过海盗,经过风浪,被人勒索过,抢劫过,也曾经为了活命,心狠手辣过!
只是这几年他岁数大了,这才开始“吃素”,不再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儿,可偏偏他想要变成好人时候,却被坏人算计!
这一刻他的内心是窝囊的,是憋屈的,他算是信了那句话----人善被人欺!
尤其这次鬼老罗伯特前来催单不是一个人来的,外面还带了十几号的手下,说是手下,其实跟黑道打手差不多,都是谢家豢养的一些鹰犬爪牙。
按照罗伯特意思,到时候只要冯国权交不了货,就让这些手下开始打砸,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闹大,把利氏船行给拆了!
只要利氏遭了秧,获得好处的就只能是谢家!
此刻,外面那些谢氏爪牙一个个坦胸叉腰,腰间插着匕首等凶器,面目狰狞,犹如伺机而动的豺狼虎豹,只等办公室内罗伯特一声令下,他们就开始动手。
与他们对峙的则是冯国权的心腹手下也是利氏船行的保安主管黑仔。
黑仔带着公司的十三名保安与那些打手正面对峙,他们手中拿着胶棍等武器,此刻大家显得很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知道面前这帮打手都是谢家圈养的亡命之徒,动起手来那都是不要命的主儿,他们作为公司保安,平时对付一些小喽啰,地痞无赖还可以,可真要豁出命和这些人玩命,却也是有些心虚!
办公室内,冯国权看着外面这剑拔弩张一幕,再看看身后一副得意姿态的鬼老罗伯特,内心不禁大呼:“阿坚,你到底能不能搞掂此事?天快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