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
满清鞑子入关二百余年以来,奴化教育相当成功,大部分华人以鞑清之陋习为华夏传统,骨子里面顽固坚持,极难转过弯来。
看到华工们群体躁动,将势单力薄的洛杉矶当地官员团团围在其中,仿若大海怒涛中一叶孤零漂泊的小舟,随时有可能翻沉。
亲兵队长刘五按捺不住了,凑上前来说道;“陛下容禀,小的瞧这情况有些失控呀!出于稳妥考虑,是否带兵弹压一下,免得伤了当地这些官吏?”
“不妨事,一时半会闹不起来,暂且旁观事态发展。”李察神情淡定的摇摇头。
同处于圣莫丽卡海湾,相距仅约300余米,下船的华工们不可能看不见李察及一众衣甲鲜明的护卫骑兵们。
虽然仅仅百余人,但皆是全副武装的骑兵。
在这离乡万里的异域他乡,这些漳州籍劳工纵然人数众多,亦不免底气不足,轻易不敢采取过激举动。
劳工们气愤的大声嚷嚷,眼神却不时的飘过来。
僵持了约一盏茶功夫
这些下船的漳州劳工们情绪稍许平静下来,公推了5名代表,在洛杉矶当地官员的陪同下,向着李察驻足的方向行来。
李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很快又冷峻神色掩盖,他负手而立,静等这些人的到来。
“吾等化外草民参见王上,王上万岁!”这5名代表径直跪在地上,大礼参拜。
“尔等免礼,起来说话。”
“谢大王隆恩。”
这5个汉子重重的在草地上磕了个头,为首满脸虬髯的大汉双膝依然跪在地上,他直起身来,双手抱拳作礼刚想说话,看见剑眉星眸的李察不禁一愣神,连心中想说的话都忘记了。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中必有读书人,应知鞑清入关200余年以来盘剥打压,神州大地斯文尽没。可怜我汉家苗裔易服剃发,奴习深重,事事以恭奉满清贼酋为主为荣,竟不知为耻,岂不令人痛心疾首?”
他们既然不说,那么李察便侃侃而谈,他走上前去将这五人一一扶起来,继续说道;
“民间有识之士常高举“反清复明”大旗,欲“驱除鞑虏,还我河山,匡扶汉室”,可惜在刀剑相交下,往往壮志难酬也。
尔等皆为流落海外的华夏好儿女,宗祠绵延数百年,盛唐也好,大明也罢,应知列祖列宗皆是我汉家苗裔血脉,自古以来传承有序。
谁曾想,不孝子孙竟然认鞑清贼酋为主,以易服剃发为荣,岂不令祖宗蒙羞?
天下之大,尔等已窥见一斑。
应知西洋舰船枪炮之犀利,美洲物产之丰富,万里波涛之广阔,身后这片广袤大地之富饶,未来大有可为。
我李察本为李唐遗族,如今在这北美大地创建大唐王朝,意欲开拓一片属于华夏儿女的梦想家园,渴盼有志同行者。
你我皆为华夏儿女,流淌着共同的炎黄血脉,有着同样的黑眼睛,黑头发和黄皮肤,熟悉的乡音,源自汉唐盛世的文化传承。
在这片北美大陆上
诸君若是追随我的脚步,何愁不能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
剃发以明志,岂不美哉?
诸君以为如何?”
这一番话语下来,眼前的这5人皆是神情震动,互相看了看,心中大为意动。
既然能够被2000多名漳州同乡公推出来,这5人心性,威望,见识自然远超同侪,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王者抛出了绣球。
兹事体大,又不知对方深浅,所以犹豫着难下决心。
李察见状微微一笑,随手指向身后肃然列队的士兵们,说道;“你们也别净看热闹,都自曝一下家门吧。”
“卑职刘五,忝为大唐王国王室所属亲卫队长,45年7月抵港,幸蒙陛下所召,如今成家立业,再无遗憾,愿为陛下效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卑职何家良,忝为亲卫骑兵,46年4月抵港,潮汕人士,曾在中美洲巴拿马务工两年,数次险死还生,如今安家乐业终有所托,全赖大唐王国庇护,愿为陛下效死也。”
“卑职林峰,忝为圣弗朗西斯科胸甲骑兵团少尉小队长,清远人士,曾在古巴种植园务工三年,往日苦难不堪回首……”
……
一名又一名衣甲鲜明的骑士出列,肃然自报家门,绝大多数竟然都是这2~3个月抵港的华工移民,此前境遇比玻利维亚鸟粪矿场劳工好不了多少。
这些人的现身说法,令漳州汉子公推的5名代表震撼不已,看着李察眼含鼓励的微笑神色,这五人推金山倒玉柱一样的双膝跪地,口称;
“漳州草民陈才良,林守田,陈川,黄元申,黄元甲拜见王上,吾等乡野小民,有眼不识贵人,乞请收留麾下牵马坠蹬,为王驱策,万请允准为感。”
“哈哈哈哈……诸位壮士请起,有尔等助力,何愁大事不成?”李察哈哈大笑着走上前去,扶起为首的虬髯大汉陈才良,示意其他几人也都起身,神情愉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