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九女儿阮玲,阮腾严厉地说:
“你的婚事,要听我们的安排。”
“我们让你嫁给谁,你就要嫁给谁,没有我们的安排,你谁都不能嫁。”
“听到了没有?”
阮玲坐在座位上,满脸通红,神情僵住,整个身子微微颤抖,既像是害怕,又像是生气,不知具体是什么感受,才会这个样子。
阮云和几位长辈,都是露出轻蔑的眼神,瞥了杨丰一眼。
他们端起茶杯,微笑品茶,不时冲着杯中的热气,吹了一下,以示鄙弃之意。
杨丰泰然,端坐在座位上,也品着茶,像没事人一样。
阮腾见杨丰不慌不忙,非常从容,感觉这个小子,好像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心生疑虑,又感不忿。
不知道杨丰,听到自己这么教训女儿,他为什么不发一言,阮腾颇感诧异,不知道这个小子,是真有底气,还是装痴扮傻,想蒙混过去?
一双凌厉的眼光盯着杨丰,阮腾不怿地问:
“小子,你是叫杨丰吧?”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杨丰饮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转头对阮玲说:
“玲儿,你们大厅里的茶,没有我杨府的好,要不,你和我回杨府,我们去喝更好的茶?”
阮腾脸色铁青,心生愤怒,感觉杨丰这个小子,故意不理自己,想让自己出丑,丢面子,更加仇视杨丰。
众人见到杨丰,轻侮阮腾,都是心下一怔,他们看向杨丰,脸上显露讥笑之意。
杨丰就是看阮腾不顺眼,觉得他明着教训阮玲,暗地里就是在讥讽自己,不好当着面反唇相讥,只好不作理睬,免得引起更大的争吵。
见杨丰不理自己,阮腾也无法发难,只得双手握拳,怒在心里。
七子阮云瞧得明白,见杨丰无视自己的父亲,双眼眯起,高声嘲笑道:
“杨丰,你只是元阳城一个小公子,你家会有什么好茶?”
“我们云仙阁,可是天下首富,你区区一个世家,岂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众人发笑,阮腾也是一笑,觉得七子阮云,这番嘲讽,替自己捡回了面子,不由得,对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杨丰淡然一笑,平静地说:
“我知道你们云仙阁,是天下首富。”
“可是你们待客的茶,却不是很好。”
“所以我才觉得,你们很小气。”
环顾四周,杨丰打量这个大厅,见这里布置得很隆重,微笑道:
“今天,好像是你们阮氏一族,要召开大会的日子。”
“你们招揽人才,集思广议,却拿这样的茶,来招待有才有智的人,简直是小气到极点,令人发笑。”
“在我看来,你们纵使家财无数,也跳不出‘刻薄’两个字。”
端起茶杯,杨丰揭开茶盖,冷笑一声,讥讽道:
“我杨丰,可从来不会用这种茶,来招待,上门的客人。”
“更不会用这种茶,来招待,帮助过我的人。”
说着,将手中的茶杯再次放下,杨丰哼了一声。
阮云心生不怿,双眼眯起,看向杨丰,嘴角微扬,轻蔑地问:“那么请问,你都是用什么茶,来招待客人的?”
“不妨……你说出来听听?”
哼了一声,杨丰露出微笑,看向阮玲,说道:
“你还是问问玲儿吧,她什么都知道。”
阮腾不悦,气愤道:“你爱说不说,我们没有工夫,听你的闲话。”
“你也知道,今天是我们阮氏一族的家族会议,你一个外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你快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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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务繁忙,就不送了。”
杨丰拉着阮玲的手,询问道:
“玲儿,你跟我走吗?”
“这里不是有趣的地方,你待在这里,也不会开心,跟我回杨府,我们一起走。”
阮玲一愣,看了杨丰一眼,心里犯难。
杨丰继续说道:“你放心,到了杨府,我可以让杨欣,天天陪着你,你可以,永远和我在一起。”
心里非常为难,阮玲坐在座椅上,没有动,当着父亲的面,她更不敢讲话。
盯着杨丰,阮云怒道:
“小子,你不要放肆,我们已经给足你面子。”
“你要走就走,不要拉着我九妹,她可是我们阮家的珍宝,岂能由你三言两语,就这样带走?
“我劝你,不要再做这些,让我们反感的事。”
“否则,大家撕破脸,谁都不好看。”
杨丰看着阮玲,再次问道:“玲儿,你是怎么想的?”
大厅一片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阮玲的身上。
只见她一副茫然,似乎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过了片晌。
杨丰松开阮玲的手,转身走向大门。
阮玲看了一眼杨丰,深深地呼吸一下,一副为难的神情,想要叫住他,却不敢开口。
……
过了一杯茶的工夫。
杨丰、赵沅、端木月和杨欣,一起出了云仙阁,四人骑着快马,奔向杨府。
一路上,赵沅见杨丰神色不好看,好奇地问:
“丰哥,你怎么了?”
“为什么会突然叫我们,一起回杨府?”
“你不是说,让我和阮玲一起住下吗,等你杨府的楼台修好了,我再过去?”
杨丰勒马,减缓速度,平心静气地说:
“沅儿,我发现,云仙阁和阮府,不是一个友善的地方,你住在那里,会受到他们的轻视。”
“我不想你受委屈,你知道吗?”
赵沅明白了什么,追问道:“阮玲呢,她怎么没有送我们?”
“她和你也,吵架了?”
杨丰眉头微蹙,提到这些事,就感到烦心,不过知道,赵沅关心自己,又是自己要娶的人,便耐心说道:
“我不好说阮玲,我只说阮府的人。”
“他们都是一群势利眼,一群商人,利益至上。”
“他们如今是天下首富,根本不屑与天下人为伍,他们不但刻薄,还很刁钻,都是一群眼高于顶的家伙。”
赵沅似乎全部明白了,呢喃道:
“云仙阁,本来就是商城,他们阮府,自然全部是商人出身,因此,铜臭气重一些,也是当然。”
“既然他们不欢迎我们,我们也不必去讨好他们,大家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阮玲姑娘,她那么喜欢你,都没有当众维护你?”
“她真的和那些人,一模一样?”
杨丰长呼一口气,满是不快的神情,失望地说:
“阮玲,一到她父亲的面前,就一点主见都没有,吓得浑身发抖。”
“看来,她阮府的家教是极严的。
“她父亲,在她的心目中,是相当崇高的,她是不会忤逆父亲的。”
赵沅问:“那她父亲,同意你们的婚事吗?”
摇了摇头,杨丰无奈地说:
“同意不了。”
“看阮玲和她父亲的态度,我和她的婚事,八成是吹了。”
“估计他们阮家,是要给阮玲,找天下第二富有的人,来娶她。”
端木月捂嘴一笑,看着杨丰,调侃道:
“杨丰,你以前还常常夸口,说什么最会相伴你一生的,就是阮玲和赵沅。”
“现在,你打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