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更加简单了。
侯尚伟笑了一声,平静地道:“哦,这个啊……因为,他们不肯把问题产品交出来,也不肯给我们联系消费者见面。”
谁主张,谁举证。
这没有问题。
可是他们不能泼了脏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不出来见面,也不给他们澄清的机会。
这种小招数,对付一般的企业,可能有效。
但是对新安集团,这简直是找死。
“我们的法务团队明天会到武海的,到时,可以安排他们见个面,详细地洽谈一番上庭的内容。”
对方都没想到,只是一个新闻报道而已,他们居然想闹这么大。
上法庭……
他们想都没想过!
一如陆怀安所说的,他们硬,对方就软了。
侯尚伟这边步步紧逼,寸步不让。
领导见说服不了他,便主动收了线。
挂完电话,当然是立刻召集全体开会。
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真要任新安集团这边闹大的话,最后如果真的查无此事,定州时报就没法办了。
可是,显然现在新安集团就是要一个说法。
他们绝对不会吃这个闷亏。
为了给他们一个说法,定州时报的主编主动找上门来。
第一次来,陆怀安没有见他。
第二次也没有。
直到第三次,赵主编寻了朱老板做中人,前来说和,陆怀安才见了他们。
迫于压力,这一次,赵主编没摆一点架子。
有问必答不说,绝对没有丝毫隐瞒。
他说他也不是非常清楚,但是因为记者给的证据挺齐的。
要照片有照片,要购物收据有购物收据,而且消费者也是一直喊冤,求他们主持公道,所以他才批准发的。
这种报道,原本对于他们时报来说,真的是一则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
毕竟他们定州时报只在当地卖,而且上边还有定州日报和各种报纸,相比之下,他们的影响力其实不怎么大。
也因此,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类似的事情,但是都是报道了就完事了。
谁也没在意过。
赵主编说到这里,擦了擦汗:“毕竟于我们而言,这是为民主张,于您这边又没有太大的损害……”
本身新安集团的产品,在定州这边卖的也极少。
甚至,连个像样的销售点都没有。
毕竟这边有夏铁军呢,只要郭鸣一日在武海,新安集团就不可能在定州闯出一片天来。
所以陆怀安本身也没想过,能在定州有什么大的发展:“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会愿意让我们产品的声名受损。”
在定州卖不卖是一回事,在定州把名声搞臭了,是另一回事。
二者不要混为一谈。
“是,是是是。”陆怀安的条理太清晰,丝毫不被他带歪,赵主编额角冷汗涔涔,知道今日之事必然无法善了。
可是他到底是不甘心的,犹豫半晌后,他试探地道:“那这个……我们现在是寻不到那几个消费者了,我们核对一下财物收据,如果确实不对的话,我们登报解释一下……”
也算是给新安集团道个歉,顺便洗清一下他们的声誉。
在领导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不行。”陆怀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平静地道:“这样不够。”
赵主编愣了愣,才迟疑地道:“依您的意思……我们真的是非常有诚意的……”
“我也很有诚意来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麻烦,是定州时报捅出来的,这是共识。
所以,陆怀安要求他们首先得把人找出来,然后让他们几个供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抓两个小啰啰没有意义,要挖就深挖,把根都给揪出来,才算是圆满。
至于抓出来之后,要怎么道歉怎么处置……
陆怀安微微一笑:“我们之后再详谈。”
他越是不明说,越是让人感觉心里头慌得很。
赵主编越想越不得劲,总感觉这事还没完。
从陆怀安这边出来之后,他琢磨琢磨,没有径直回报社,在岔路口转了个弯。
远远缀在后边的人回来给陆怀安做汇报:“他去寻了夏铁军。”
很好,看来这个事情,夏铁军还在其中掺了一手。
不过也是。
定州时报到底是定州的,要没夏铁军首肯,他们哪里有这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