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卿身上那条的手臂,是越阳楼难境时候给他移植的,没有经过后续的多种蜕变,自然不如现在这些连越阳楼自己都感到警惕的鬼玩意可怕。
只是片刻的功夫。
脊骨短枪上的青铜之色,接触到了陈元卿的血肉时,就即刻将其同化,以更高的权限,瞬间接管了他的全身上下,几乎是强行锁死了的行动能力,就算是其原本意志苏醒过来,也绝对没办法操控这具本属于自己的身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先前这两人打起来时,那动辄拆毁建筑,踏碎长街的威势越强大。
而如今越阳楼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两三招,便同时将两人至福的事实,也就越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不错的小热身,餐后运动一下,这才有助于营养消化嘛。”越阳楼顺手帮胡都古塞回了几块大的脏器碎片,青铜之色短暂的覆盖了一下手臂上的皮肤,转瞬间,所有沾染到的血迹,就自动被这些鬼玩意自动吃了个干干净净,端的是不留一点痕迹。
虽然本身危险也确实是危险,但别说,这玩意要用起来的时候,不仅是在战斗,而且在某些小地方,也还真是好用。
譬如说,此时此刻。
看着眼下被硬生生拔了一截脊椎骨后,脏器基本遭到破坏、血液大量流出,俨然是一副要死不活了样子的胡都古。
抱着反正随便试试逝世的人也不是自己人的心思,越阳楼从手上扯下一根小拇指,丢到那妖僧的身上后,指节上的血肉重新变成青铜之色,如同渗透进土壤的流水般,便自行化作无数肉眼难见的极微妖虫,无孔不入渗入到了这具肉身之中。
无视了那种自己试图营造出的正派公子的画风,似乎没多久就直接再次向某种经典反派画风偏移的错觉。
越阳楼凭借着一节指骨,操控着这些极微妖虫,大肆啃食同化着胡都古的这具躯体,强行克制住彻底将其吃掉的本能欲望,之后,以大半身躯被替换为越阳楼的血肉作为代价,这濒死的妖僧便以这种极其诡异的形式,保留下了一条性命。
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很难界定现在的胡都古,到底还能不能算是原来的那个“胡都古”了。
但是从宽松意义上来说,仅仅是“救人”这么一件事情的话……
在阳光下,越阳楼抬起手来,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不确定的说道:“生死人而肉白骨,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的样子嘛?”
转念之间。
他又感知到在场几人中,另一人陈元卿逐渐稳定下来的气息。
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越阳楼便随手打了个响指,从指肚上,擦落下一些几个小时后就会自毁的“皮屑”打扫现场的残留痕迹。
发丝、血迹、脏器碎片。
这些东西里都蕴含着可以追溯的DNA,无论是谁的,在现场也不好留下。
“这两人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引人注意,就算我结束的够快,这么算下来,这长安城的官方人员,也是该快到了。”
越阳楼以身为北魔门中人,似乎都非常有犯罪心得的思维,进行逆向思考道:‘虽然这事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见义勇为,阻止了这俩人继续破坏公物的行为,但因为其中涉事人员,还有外国贵宾的缘故,按这大武朝官僚系统的吊情况来看,一旦到了衙门那里,反而是我这个见义勇为者受到反复盘问的可能性更大。’
反正这长街上就算有监控,也该是早就在战斗中被余波损毁了,没有任何的记录。
读过秦岭之中那些妖魔,和长安城某些人进行交易的记忆碎片之后,越阳楼就算用青蛙的小便来想,也知道这群官僚为了求省事,究竟会选择那种更方便的说法。
“官差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越阳楼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身后跟着分离十米自动报警的俩人,回到看似空荡荡没了人的老陈面馆里,无奈的耸了耸肩,扯开大嗓门就道:“我可是把老爷子你家的不孝子带回来了,接下来往哪去避风头,您总得给我这个外地人说说吧。”
尴尬笑声响起。
顶着个黑锅在头上的老头从柜台下钻了出来,看着进来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很快道:“我家这不孝子虽然常年不回来,但该有的孝敬每年还是不少的,公子莫要担心,为了他这钱不过月的性子,他托人带回来的钱,我都换成了不动的房产地契给他留着养老,其中有不少的地方,都正适合这种情况下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