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脱离这颗星球、这个天地的引力环境,突破象征着仙凡之隔的罡气层,达到位居宇外的灵空仙庭之中。
这个过程中,而人类也就必须要舍弃曾经的躯壳,模仿最古老的飞升者,蜕变为能够自由适应宇宙的极端环境,将自身暴露在未经罡气层过滤的原始灵能辐射之中的生命形式。
“这座囚龙观的诡异程度实在是太深了,不仅牵扯到从古老的世代流传下来的莫名大恐怖、更涉及到了七个身份成谜的武朝早期的诡异人物,哪怕这个玄牝子,或许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羽化飞升了,这些空棺象征的意味的意味,放大外面去,也足以让许多人内心震怖!”
看到这个个情况,越阳楼内心有些说不出的发毛,自觉把握不住。
即便隐约觉得其中还有另外一具空棺中的事物,和他的[地罡召考箓]、以及那副先前还描摹着囚龙观、漆水河的魔画有关,他也并不准备现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冒险查探,以免沾染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建立这座囚龙观的前人,之所以将这些东西葬到棺材中,其实就已经能够说明了问题。”
“这既是一种不愿意再有人把这些禁忌危险之物再挖出来的态度,而且又是一种不甘心把有价值的东西彻底抛弃销毁的矛盾心理。”
越阳楼看上去有些恍然明白的样子,忍不住喃喃道:“按照道理来说,现在本来不应该是这些禁忌之物出世的时候,可魏寅阳和白渡子却偏偏再次举行了源自那个时代的古老仪轨,这才使得这片土地上的诡异力量随着孽龙的逐步复活而逐渐复苏。”
想到这里,他也不禁内心骇然:‘假如再这个样子下去,等到局势彻底危险,囚龙观,不……太岁观里面的诡异,都随着失控的话……’
越阳楼沉默,不敢往下继续想了。
因为这个原因,他必须要阻止白渡子的理由,也就更多了一个。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像是这种基本的道理,越阳楼还是能拎的很清晰的。
无论到底是情况如何,“祭龙之仪”这个妄图复活旧时代禁忌的古老仪轨,他都必须要想办法彻底摧毁掉!
“仔细想想的话……”
越阳楼默默思索:“从最初向这个漆水村的庙祝,提供仪轨设计,和种种北道门的技术支持,潜移默化的诱导魏寅阳替自己想方设法的完成复活‘孽龙’的事情。
到后来又是在无功县十多年谋划,精心培养徒弟,将身上原本属于自己的命丛一步步的移植到这些人身上的事情……”
越阳楼结合到目前为止掌握的所有信息,关于白渡子这个便宜师傅到底想要做什么,心里倒是已经大概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楼观道这一系的道法之中,有着世间最为深沉恐怖的魔性,要讲究个诸法无我,寂灭为乐,在死生之间炼道明理,认为唯有无法继续毁灭、继续分割、继续杀死的道理,才是真理、真物。”
说到这里,《渊兮集》中有关“象帝之先”这张命图的神秘知识浮上心头,越阳楼心里就顿时闪过了一句话。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孰子,象帝之先。】
“在我目前[命难]这个道术最初的境界中,想要往前再更进一步的话,完成了命图后,就需要先从物理意义上直接杀死了一次。”
“仅仅是第一个境界就是如此,而在第二个境界的[人祸]之中,[象帝之先]这张命图,白渡子要面临的恐怖,必然也要更加恐怖、更加难以想象的诡异。”
命难、挫其锐;人祸、解其纷。
——既然是[人祸]的话,那人又要从哪里来?那祸又要从哪里来?
——既然是[解其纷]的话,那解又要因何而解,那纷又是因何而生?
——既然是[先死后生]的话,那到底又是什么东西先死,那后生又到底是什么东西后生?
直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
越阳楼认为,漆水河下的那条孽龙,或许就是白渡子为了从[人祸]晋升[地劫]而准备的重要关键、作为到来的“人祸”、作为要解的“其纷”。
“从一开始的时候,白渡子带给我的感觉,就是极端的非人,极端的异常,再到后来日记里的那种恐怖形象,便无一不在说明孽龙这种非人之物,与白渡子现在生命形式之间的密切联系。”
“或许……”
“仅仅是或许。”
“祭龙之仪虽然实际上是为孽龙准备的复活仪轨没错,但若是白渡子本来就打算的是,主动融合那条孽龙,通过这种形式先杀死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