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不可能,主公这么爱民如子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残酷的决定!
绝对不可能的。
看着孙翔的样子,沈墨也不卖关子了,笑道:“你真的忘了咱们其实还有一支可以动用的人马,他们比起守备军来更有战斗经验,而且求战的欲望也很强。最重要的是,他们就算伤亡过大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实力。”
孙翔终于明白过来,兴奋道:“主公,你是说那些清军俘虏?”
沈墨点点头道:“没错。从我们起事到现在,前前后后俘虏的清兵已经超过了一万人。除了被处决的一小部分,现在剩下的俘虏加起来总共还有一万有余,如果用来攻坚的话,肯定是最合适的选择。”
孙翔闻言,有点疑惑道:“主公,这些清兵俘虏虽然人数不少,但是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进行劳动改造,根本没有经过训练。而且这些人早都被吓破了胆子,士气全无,如果用他们作为前驱来攻坚,他们会不会临阵反戈,反而会对我军阵势造成冲击?”
沈墨笑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一旁的一个参谋吩咐道:“把乌梁海叫过来。”
孙翔知道乌梁海就是之前在衡阳之战中被俘虏的满清驻长沙八旗将军。
没多久,乌梁海就来到沈墨的行辕之中。
看着乌梁海一身黑色的荡寇军样式甲胄,孙翔一脸惊讶。
乌梁海见到沈墨,急忙要跪地参拜,却被沈墨给抬手制止了。
“在军中无需行此大礼。乌梁海,衡阳之战你被我军所俘,我留下你的性命,是因为你告诉我你对我有用,让我饶你不死。我看你是个聪明人,就给了你这个机会,还让你统带那一万俘虏。如今,到了你展现价值的时候了。你准备好了吗?”
乌梁海一听,急忙站直身子道:“奴才准备好了,总镇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沈墨摇头道:“我这里没有奴才,也不需要奴才。你虽然是八旗出身,但是我素来是功过分明,只要你有功,我就就会给你应有的奖赏和待遇。只要你对我忠诚,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你在康熙手中得到的功名利禄,我依然可以给到你。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原来沈墨自衡阳之战结束后,就劝降了乌梁海。
除了考虑到乌梁海之前的身份职位对攻取长沙有帮助之外,也是因为乌梁海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满清军法森严,乌梁海兵败被俘,不仅他的妻妾家人和所有财产要被全部没收之外,他自己就算逃回去也必然难逃一死。
既然后路已经被断,他又不愿意当一辈子的俘虏,所以只剩下了投降一条路。
他不仅主动剪掉了辫子,而且还请人转告沈墨,表示愿意协助沈墨统领那些俘虏,将其训练成一支仆从兵,以为荡寇军前驱。
沈墨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听到乌梁海的表态后,正好合自己的心意。
在跟乌梁海单独谈过一会后,他就让人在衡阳附近的一座山里盖了一座营寨,授命乌梁海从俘虏之中挑选了一万人训练。
给这些清军俘虏的许诺是如果他们不想当一辈子矿工,那就好好训练,只要经历过一场战斗后还依然活下来的,就解除他们的俘虏身份,给他们正式的仆从军身份。
成为正式的仆从兵之后,他们也可以领取军饷,享受相关的待遇。
当然,待遇虽然比起荡寇军正兵来差一截,但是绝对会比他们当清兵的时候要好。
而乌梁海虽然是个胆小怕死的人,但是练兵的能力也是有的,身份地位威望也足够,所以让他统率这些俘虏是一个最合适的选择。
沈墨想来,满清可以用大量的明军俘虏来当马前卒来打天下,自己当然也可以用这些清兵俘虏来当仆从军以为前驱。
至于所谓的忠诚问题,更不是需要担心的问题。
这个时代的士兵几乎没有多少家国概念,谁能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发军饷,他们就会给谁卖命。
而人命很多时候都是很不值钱的。
虽然残酷,但是却是事实。
有时候穷死饿死比战死更让人恐惧。
乌梁海自然明白沈墨收用他们这些俘虏的真正用意,但是丝毫也不介意。
因为这本就是胜利者的特权,从古到今都是这样的。
没有利用价值的俘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俘虏们在乌梁海的统带下开始训练,穿的甲胄,用的兵器都是他们以前的,但是训练热情却比以前要高很多。
毕竟不好好训练是吃不到饭的,训练越积极,吃的越好。
同时,那些偷懒的,甚至想逃跑的,一旦被发现,轻则鞭笞,重则斩首,以至于前几天每天大营校场的高杆上都挂着一串人头。
这是沈墨给定下的规矩,但是具体是由乌梁海来执行的。
还有许多的激励措施,总之,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训练,最少让这些当初垂头丧气士气低迷的俘虏们恢复了几分士兵的样子,精气神也都饱满了不少。
因此,这次长沙之战,沈墨就让乌梁海将这支俘虏军给一起带了过来。
听完沈墨的话,乌梁海往前一步,单膝跪地大声道:“请总镇放心,奴,不,罪将一定将功赎罪,以证明我对总镇的忠诚。我手下的一万士兵,也将拼命向总镇展示他们的忠诚和价值!”
沈墨点头,道:“很好,那明日就由你带领你的一万人马攻打岳麓山大营。”
“嗻!罪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