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一个空子,硬挨了梁和海一脚,愣是站起了身,拦腰抱住了梁森。
“我TM弄死你。”梁利民恨声嘶吼,推着梁森往后猛退。
屋里的梁利海这会醒了过来,正在和媳妇问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听说今天十点还要接着讨论,便开始思考对策。
但心里始终放心不下自己羊圈里的羊,便对着媳妇说道,“你扶我起来,我去看看羊去,梁和海那一家子不是个好东西,别半夜把羊给偷了。”,说话间,便挣扎着想要起来。
可没了昨天的气性,加上被杜衡把腿给固定住,他再也没办法像昨天一样,断着腿还能走路,这会甚至感觉全身疼痛,连起身都困难。
他媳妇赶紧的按住他的肩膀,“你快别动弹了,杜衡昨晚上了说了,一个星期之内,你不能下炕活动,今天杜飞还会给你把喝的药拿回来。”
“那你看看羊去。”梁利海感觉自己起不来,也就不在勉强,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的羊。
“我早上的时候已经看过了,都在呢,没事。”
“哦。”梁利海安静了下来,又重新躺了回去,可刚躺下,却眉头一皱,然后仔细的听了起来,“你快去看看,我怎么听着外面有声音。”
“你魔怔了,哪有声音。”
“你这婆娘怎么这么多废话,赶紧过去看看。”
梁利海媳妇不情愿的出门,刚到院子里,就听到了外墙外梁利民的喊声。
心中大惊的同时,慢走也变成了快跑。
刚到门口,就看见梁利民抱着梁森的腰往后猛推,然后从当时老马掉下去摔晕的地方,两人又一起掉了下去。
梁利民媳妇惊叫一声,撒丫子就往地边上跑,到地方抬头往下一看,就见两人都直挺挺的躺在下面的地里,一如上次的老马一样,摔晕过去了。
而此时,梁和海早就顾不上骂人了,疯狂的往下面地里跑。
。。。。。。。
“小衡,你们今天不走吧?”
“走,中午吃完饭就走,和她哥约好了有事情。”杜衡盯着侄子背书,随口的回答了大哥的问题。
“那行,我去给你装点东西,你一起带走吧。”
听着杜平离开的脚步声,杜衡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侄子身上。刚要接着提问,身边的电话声又打断了他的动作,“村长。。。别让动,谁都别动,就让他们保持原样,我马上下来。”
说着话的时候,杜衡感觉声音都是抖了一下。
同一位置,同一高度,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有同一个幸运的。
杜衡也不折磨侄子了,跑到外面客厅,拿上沙发的包就往外跑。
正在院子里乱转悠的武胜男看见了慌张的杜衡,也小跑的跟了上来,“你这是干吗去?”
“出事了。”
杜衡今天心跳的格外的快,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从听村长说完,他心里的感觉就不太好。
一路顾不上和武胜男说话,直接快跑到了出事的地里。
到地方看了地上的两人一眼,杜衡连忙问道,“你们搬动他们两个了?”
此时村长梁和泰赶忙说道,“利民没动,梁森被他爹动了一下。”
杜衡有点急眼,“不是说了别动嘛。”嘴里抱怨的同时,赶紧的俯身下去检查两人。
先看梁利民,嘴唇发白,面无血色,两眼上翻。
杜衡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运气不错,还个真只是背过气了。
“村长,把人抬上去,轻一点。”,说着又开始检查梁森。
而梁森的表现就和梁利民不一样了,嘴唇直接泛紫,脸色却是煞白,翻开眼皮,却不见眼球上翻,而瞳孔一点见光反应都没有。
杜衡心里咯噔一下,检查的更加仔细。
鼻孔呼气声加重,却又非常的短促,胸口起伏也是非常的明显。
杜衡深吸一口气,伸手搭上了梁森的脉搏,希望不要让人太绝望。
可是当手指放上之后,感受到的却是举之散漫,按之无有,或如吹毛,或如散叶。
NN个锤子啊,散脉。
散为死脉,不主病。
梁森又是从上面门台子仰面倒下来的,后脑勺直接砸地上。
两相一结合,杜衡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没有其他可能,又是个脑出血。
杜衡心里真的是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自己怎么就又遇上这样的情况了呢,这已经是第三个脑出血的急症了。
第一个,被房梁砸了,万幸救回来了,没留下任何问题。
第二个,上厕所脑溢血,让自己差点魔怔了。
这尼玛又来一个,杜衡不由的手就有点发抖,脑海中立马想起了上次的事情。
而且这次还是个散脉,可见脑中出血量是非常大的。杜衡估计,不是脑干出血,就是蛛网膜下腔出血,不然不会出个散脉。
难经曰∶散脉独见则危。以前的医案中更是多有记载,见散象必死。
不过到了现代社会,现代医学的发展,为中医也提供了一些经验。
就比如脑出血造成的散脉,它再也不代表必死之像,因为只需要能控制颅内出血,降低颅内压,病人就有活命的机会。
但是知道和做到,这是两回事。
救不救,救不救?
如果真是蛛网膜下腔出血,就现在这个脉象,一个不小心,造成的后果和祁家那位差不多,自己没挺过来还好,可挺过来,那大概率会是一个能喘气的植物人。
而这个不小心,不在自己,而在取血块的手术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