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敢肯定,只要敢带走梁林两兄弟,派出所门口就能躺一堆的女人和娃娃,而且这事情本身还是梁利海先没理的,更麻烦。
也来不及和杜衡叙旧,龚道阳直接黑着脸,连吼带骂的进到了场地中间,再加上有身边还有两位同事,瞬间就控制住了局面,不过梁利海媳妇的哭喊声却是更加响亮。
再看跟随而来的救护车,杜衡对着武胜男微微一笑,“行了,咱们走吧,回家睡觉了,和咱们没关系了。”
“不看了?”
“不看了,剩下的和咱们没关系了。”
“那好吧。”
杜衡三人就这么悄悄的退出了圈子,然后准备回家睡觉。
回到家里,杜衡看武胜男也没有睡意,便和武胜男说起了婚礼的事情,想和她提前的商量一下。
武胜男也不想这么早就睡,尤其是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休息,她还真心有点害怕。现在有事情谈,那就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墨迹一会。
却不想两人事情聊完,正要准备休息的时候,龚道阳一个电话又把杜衡又给呼唤了下去。
“龚哥,你们还没搞定?”四月底的山上很冷,杜衡裹着棉衣哆哆嗦嗦的问着龚道阳。
龚道阳一脸的郁闷,自己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我也是服了这两家人了,挖塌大门的不赔钱,打人的让赔钱也不赔。
尤其是那个梁利海,疼的嘴唇都在打哆嗦,但就是不去医院。说什么要去医院,就必须把梁和海父子三人全抓走,这不扯蛋嘛。”
杜衡也是无奈,“把打人的抓走不就行了嘛。”
“谁说都不行,你们村长,大队书记都说了,愿意给他担保,但梁利海就是不行,必须把那父子三人全抓了,要不然他怕他去了医院,留在家里的会把他的羊拉走。”
“那现在咋办?叫我来什么意思?”
“你不是会正骨嘛,你给看看,要是可以不去就不去了,还有就是别耽搁时间给留下残疾,要不然又是麻烦事。”
杜衡有点为难,“龚哥,这就有点为难我了。”
龚道阳吐出烟圈,“你不是正骨水平挺厉害的嘛,我怎么就为难你了?”
“要是刚被打断,那是疼痛最剧烈的时候,其实他也是疼麻了,而且那时候肌肉肿胀不是很严重,接骨也就接了,他稍微忍忍也就过了。”
杜衡边说边搓手,“这会痛感已经退下去了,现在要是给正骨,要是没麻醉的帮助,能把梁利海给疼死。
而且吧,现在伤处肿胀已经形成,这更加加大了正骨的难度,正骨的动作会更大,力度也会更多,你觉得梁利海能扛得住?
就算扛得住,我也下不去手啊。”
杜衡也是黑了脸,他怎么都没想到龚道阳会提出这个馊主意来。
看着龚道阳沉默了,杜衡又接着说道,“要么把梁利海强行拉走,要么把梁和海家三个男人全带走,不就完事了嘛。”
“你说的轻巧。”龚道阳扔掉烟头,又抬脚狠狠的捻了一下,“把梁利海强行送走,万一他挣扎出事怎么办,谁能付得起这个责?
至于抓梁和海父子三人,你是嫌我工作太轻松了还是咋地?违纪违规啊我的兄弟。”
杜衡无奈了,赌气的来了一句,“别管了,各回各家。”
龚道阳翻个白眼,“放屁,这话说的不负责了啊。你好歹也是干部,怎么能这么说。”
“我是个屁的干部。”
“屁不屁的两说,你现在给我赶紧想办法。”龚道阳蛮横的丢下一句,便有缩着脖子进了院子。
杜衡再次无奈的叹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跟前的救护车,现在只希望卫生院的新院长给救护车升级,上面带了麻醉药剂。
不过就算带了,按照规定,怕是来的这些医生也不敢用。
杜衡后脚进到院子里,找到了一直等待的卫生院众人,得到的结果也是不出所料,他们根本就没带麻醉药品。
杜衡站在院子里发愁,听着堂屋不断传来的争吵声,杜衡无奈的拿出了手机,“飞哥,麻烦你个事情。”
对面的杜飞应该是已经睡了,声音中有着一丝迷糊与慵懒,“嗯,你说,我听着呢。”
“你帮我抓一副药,川乌六克,草乌六克,胡茄子六克。。。。抓好后送到我家来。”
“家里出事了?”杜飞的声音清醒了过来。
“不是我家,是梁利海让人把腿打断了,这会耍死皮不去医院。”
“哦,那行,我马上来。对了你这方子是干嘛的?”
“骨折的麻醉方,正骨要用的。”杜衡眼睛扫视了一圈院子,有不得已的说道,“你诊所里有绷带和夹板,帮我也带一点。”
挂上电话,杜衡裹着棉衣就出了院子。
堂屋虽然暖和,可是就现在吵吵闹闹的样子,他是真的脑壳疼。
杜飞来的不算快,杜衡都觉得自己都快感冒了,杜飞才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过杜飞也不是故意要墨迹的。
他是觉得梁利海家没有煎药的地方,便直接在店里把药煎好才来的。
“辛苦了飞哥,让你跑一趟。”
“没事,我不就干这事的嘛。”杜飞随着杜衡一起往院子里走,“这是打算就这他家给正骨。”
杜衡无奈的点点头,“是啊,梁利海是怎么说都不去医院,我只能在他家做了。”
“严重吗?”
“胫腓骨全部折断,错位应该在五毫米到八毫米之间。”
“啧啧,有错位你都敢做,你这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杜衡苦笑一下,要不是被逼到了这份上,谁愿意现在这个时候做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