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看着已经断线的手机,对着祁刚媳妇说道,“嫂子,派出所那边也没有老祁的消息,而且老祁的电话一直有电。这就说老祁肯定是藏在那个角角里打牌呢。”
祁刚媳妇被杜衡稍微宽了下心,“那我再打电话问问,儿子,你去你爸老打牌的那几家问问去。”
看着祁刚媳妇又开始打电话,杜衡在家里有点待不住了,“嫂子,我也帮你打电话问问,顺道我在外面等个人。”
祁刚媳妇这会已经顾不上杜衡了,开始了又一轮的电话拨打。
杜衡也没说非要等个回话,说完之后拿着手机就走了出来。
他心里是真的纳闷,这祁刚能去哪?
打个牌而已,不至于五天不回家吧?
刚回到车上,王丽丽就问道,“你忙完了?”
“没有,祁刚找不到了。电话能打通,但是已经五天没回家了,而且这五天没人见过他。”
王丽丽哦了一声,“听说祁刚这个大胖子爱打牌,是不是怕她媳妇唠叨,躲起来打牌去了?”
“他媳妇都问了一圈了,都说人不在,五天前就回来了。”
“这些一起打牌的都是一丘之貉,保不住他们就撒谎呢。”
杜衡摇摇头,“不一定,那天支桌子的那家,也说祁刚半夜就回来了。”
略微停顿一下,杜衡接着说道,“算了,我也打电话问一下吧,应该没有人骗我的。”
在周边几个村子,杜衡现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他要是问起来,村上的人还真不一定敢骗他。
一圈电话打下来,得到的回馈就两个。一个是不知道,一个就事祁刚半夜就回家了。
这还成怪事了,人呢?
二十多分钟后,杜衡从车上看到了祁刚的儿子回来,便下车问道,“找到你爸没?”
“没有,他们都说我爸那天晚上就回来了,我在他们家里也看了,他们家也没打牌喝酒。”
说完就赶紧跑进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妈妈去了。
看着孩子跑动的背影,杜衡也跟着走了进去,这会儿,他已经忘了自己来的初衷是什么了。
“嫂子,我问了一圈和他认识的,都说不知道,他们这段时间也没联系过。你问其他亲戚没,老祁是不是到亲戚家去了?”
“我都打了电话,他们都说没见过。”
祁刚媳妇这会已经有点绷不住了,这么个大活人愣是找不见了。
院子里陷入了迷茫,听到消息的村主任背着手走了进来,问明情况之后说道,“是不是那天他又喝酒去了,然后掉哪个沟里去了?我喇叭上喊喊,让大家帮着找找。”
说完,又背着手赶紧往回走。
这一下,祁刚的媳妇站不住了,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五天了,这要是掉哪个沟沟里,别说饿死,就是冻也冻死了。
村支书刚出去,杜衡还没和小孩把祁刚媳妇扶起来,龚道阳带着人就来了。
他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已经把吊臂上的绷带给拆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在脖子里掉了一根带子,伤了的胳膊,没事的时候就在上面吊着。
见到警察来了,祁刚媳妇直接就软了,要不是杜衡两人在旁边架着,这会又已经倒在地上了。
扶到屋里坐好,稍微缓过一口气后,龚道阳就开始询问。
基本情况一问完,又问了刚才他们寻找的结果之后便说道,“孩子,你在家里陪着你妈妈,我们出去帮着找你爸爸去。”
出了外面,杜衡才找到机会问龚道阳,“龚哥,你怎么还带着人来了?”
“不来不行啊。”龚道阳把刚刚取出来的胳膊,重新放回到了吊带上,“过年这段时间,各村打牌输急眼的人特别多。
除夕那天晚上还记得吧,我就是抓赌被打伤的。而且那天晚上,木板沟那边一男的,一晚上输了四千。
有点输急眼了,晚上散场之后,把赢钱的那个给弄死了,然后塞到别人家的后窑里了。
正好那几天雪大,一晚上的时间,什么痕迹都没了,就和今天情况一样,谁都以为是到其他地方玩去了没在意。
过了三天,那家人没有烧炕的东西了,去后窑取柴火的时候才发现尸体报的案。”
龚道阳一边说一边调整自己手的位置,“就这情况,你说我怎么能不着急。如果人没事,我们就当巡逻了,万一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说着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我们先去其他人家里问问情况,你要是不着急回去,就帮着村里人一起找找,毕竟也算是你们卫生院的人。”
听龚道阳这么说完,杜衡也是叹口气。
四千块钱,一条命,值吗?
要是现在的自己来说,那肯定不值。
但要是放一年之前呢?
自己一个月工资三千多点的时候,自己绝对能心疼半年,大哥大嫂念叨一年,但要玩命好像还是不值得。
为四千要人命,还是个小伙子,真的不值当啊。
但这也就是自己的想法,不能代表那个输钱的人。
再说了,赌博输急眼,有时候别人的命,可能真的没自己的钱重要。
想到这里,杜衡略显无奈,赌博,害死个人啊。
走到车跟前,把车里的王丽丽两人叫了下来,“咱们先不忙着回了,一起也帮着村里去找找。”
王丽丽两人没有推辞,脱掉护士制服,重新带好帽子和手套后,便加入到了找人的行列里。
屋外的窑洞、地窖,麦场上麦草垛子,路两边的沟沟坎坎,所有的地方,全都没放过,仔仔细细的寻找了一边。
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人没找到,任何和祁刚有关的物品也没有找到。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搜索的范围也扩大了一圈。
再到后来,就连上庄的人也知道了消息,全都参与了进来。
同时,龚道阳他们也没找到祁刚的信息,但是随着走访的深入,居然让他给搂出来两条专门以开赌为业的肥鱼。
算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