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笑了。
能听到这话,很暖。
“她说川芎过敏就过敏?她给你说过吗?反正没对我说过。”
杜衡的话让吴不畏眼前猛地一亮,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炸开了他略显迟滞的脑浆。
对啊,她说过吗?
没说过!
有人证吗?
没有。
既然你没说过,我们为什么不能用?
你不仁在先,那就不能怪我不义在后了。
“师哥,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像也没有印象,她应该没说过这个话。”
杜衡一脸的欣慰,孺子可教也。
王珍珍看着两人准备不要脸,忍不住的翻个白眼,“那天跟前没有其他人吗?”
杜衡微微一笑,“没有,就我们三个。”
“那她万一有电话录音呢?”
“不可能,那天她来,就是奔着治病来的,她事先也不可能知道我会用川芎。”
杜衡停顿了一下,“即便她有,我记得那天我也问她了,她同意我们用的。最重要的是,她说她川芎过敏,只是她说说,并没有拿出什么证据来。”
对于这种良心被狗吃了的,王珍珍也很厌恶。
听到杜衡这么说了,也不再纠结,直接问杜衡,“那我让你龚哥帮你找个好律师。”
杜衡摇摇头,“不,我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谁?”
“包米。”
王珍珍眼中一抹疑惑的神色闪过,随即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推着轮椅的形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行吗?”
“把那个吗字去了。”杜衡微微凝神,“省政府司法厅,你说行吗?”
“司法厅?他们管不到法院吧?”
“法院是管不到,但是他们能管的到律师。”杜衡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说,包米能给我们找到全金州最好的律师吗?”
吴不畏和王珍珍眼中闪过意思惊讶,这个关系还真的没想到。
不过王珍珍又说道,“太出名的律师,那律师费是不是太贵了?”
“贵?只要官司赢了,我们不需要出一分钱。”说着杜衡眼神冷了起来,“而且,我还要告她敲诈,要不然我找最好的律师干什么?十二万,这个数字可不小。”
而且,杜衡还想到了一个人,武胜男。
自己可是前两天才帮过她的忙,自己找她要个人情,应该不难吧?
杜衡真的被气着了,这是第二次碰上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了。
这次必须要把这气给出了,让下次告自己的人再告之前,最好掂量一下。
“行了,你俩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王珍珍看杜衡有注意了,便也不墨迹,转身走了出去。
不过刚出去,她就把这事给龚道阳打电话说了一下。
吴不畏也差不多,看杜衡把事情揽了下来,他虽然也是被告之一,但是他选择相信杜衡,无条件的信任,“师哥,那我去忙了,有事情你叫我就行。”
“嗯,不要担心,你去忙就好。”
下班后,杜衡拿好东西,直接开车进城。
市中心一家餐厅包间里,杜衡、包米,包米的那位追求者,还有一位很优雅的中年女士围坐一圈。
杜衡和包米轻声交谈,追求者就在包米身边微笑,而那位女士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传票的上内容。
片刻之后,这位女士取下了自己的无框眼睛,“杜先生,你的诉求什么?”
“赢,再反告她敲诈,有把握吗?”
“你确定她没有证据?”
“什么证据?如果是我使用川芎的证据,那她有,她手里有我开的药方。”
优雅女士摇摇头,“当然不是这个,是她说川芎过敏的证据。比如录音,或者是文字性的东西?”
“文字性的东西没有,她没有出示任何的证明,我们也没有签任何的协议。”杜衡往后靠了一下,“至于录音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按照当时的情况,应该也没有。”
“口头协议有没有?有没有其他证人?”
“当时她说过她川芎过敏,但是没有拿出什么证明,我也问过她,也得到了她的确认之后才使用的川芎。证人没有,当时在场的就是我们两个被告,还有她自己。”
优雅女士轻轻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紧不慢的问道,“你怎么证明是得到了她的首肯?”
杜衡眉头皱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和律师打交道,但是自己找的律师对自己这么咄咄逼人的询问,让他有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