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政变之前的保加尔是明亮而欢快,那么政变之后就是灰暗而死寂,穿着黑袍的学生在士兵的簇拥下通过街道,面对着人们畏惧的视线。
而在这恐惧之后,反抗也在一点点的汇集着,人们不喜欢这样的恐怖,反抗也是必然,大家怀恋着老可汗统治的日子,他们想要他的儿子回来,哪怕是皈依基督教也想要他回来。
而对于这一切,现如今保加尔的可汗,阿喀德·摩斯喀·咄陆毫不在意,反正用恐惧压制即可,既然不能获得他们的爱,那就让他们怕吧。
可汗的宫殿如今已经被彻底打造成一座堡垒,原来那些华丽而无用的装饰已经被尽数清理,换上了毫无美感的拒马以及各种防御工事,至于群众集会的广场上则被塞满了各种路障。
现在可汗正在宫殿的廊柱廊内,这满是南方风情的柱廊阿喀德也很喜欢,每当休息之时,他都会一个人来到这里散步。
当然,虽然廊内只有他一个人,但是这柱廊内内外外每一个可以进入的地方都塞满了士兵。
阿喀德很珍惜他的生命,他永远都是警惕警惕再警惕。
不过在阿喀德的内心,他则只感觉到苦涩,付出了那么大,甚至不惜杀死父亲与君主,让自己弑亲又弑君,但是到头来获得了什么?
一群怎么都喂不饱的白眼狼,一群拥兵自重的地方势力,还有一群愤世嫉俗的圣战疯子,以及无论怎么安抚也没法让其安分下来的市民。
这五年可汗当下来,阿喀德只感觉心身俱疲,但是欲望却依然在燃烧着,驱使他继续前进,那种手握大权的感觉一旦平常,就不愿意松手。
“亚当那小子皈依基督了,唉,过几年罗斯人的干涉就会到来吧。”
坐在廊柱之间的阿喀德嘴里念叨着他那听到的消息,那来自东北罗斯的消息。
若只是亚当,那断然不可能让他如此惆怅,让他这般惆怅的是罗斯季斯拉夫。
那罗斯的强敌让阿喀德感到了压力,罗斯季斯拉夫那个小子不简单,在保加尔走向颓废时,这个人统治的东北罗斯却越发繁荣。
罗斯季斯拉夫现在毫无疑问是凑得出来一支远征保加尔的大军的,再加上亚当那小子的身份,足够吸引到一大批保加尔人投奔过去。
不过由于亚当的皈依,倒是给他带来了好处,那些安拉信徒会更忠诚的站在他这边,对抗来自罗斯的基督徒。
这也是为何教法学家这些年越发敏感,在他们看来,一场宗教战争就在眼前,一场关于***信仰能不能在这个国家延续的战争。
而这也是阿喀德最有力的牌,到时候就是打不过罗斯人,阿喀德也可以让他们陷入麻烦,***信仰在保加尔繁衍上百年,忠诚的信徒遍布各地,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清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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