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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父亲那边出事了?”
满身鲜血的可汗之子萨鲁猛然抬起脑袋,他的身边尽是混乱的厮杀景象,可汗之子正身处混乱至极的战场中央,看不到后方发生了什么,但他听到了回援的号令。
萨鲁挥动弯刀,斫掉身前亲兵的手臂,接着驱马上前无情踩踏,杀死了这个戴着尖顶盔的罗斯人。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麻烦!”
萨鲁的身前一匹载着波洛韦次重骑兵的战马跑过,只是骑手正伏在马上,背上有着一杆还带着树枝分叉的标枪。
波洛韦次人对于右翼罗斯人的进攻并不顺利,那猛烈冲击的确是一度击破罗斯盾墙,但是随着罗斯重骑兵和黑帽军从他们的侧翼杀出,一瞬间局势就变了。
波洛韦次重骑的冲击被立刻遏制,战马与战马混在一起,士兵们进行着零距离的厮杀,每一击都有人受伤乃至是死亡,而被几乎击溃的罗斯步兵抓住机会,那个叫伊贾斯拉夫的家伙更是身临一线鼓舞士气,
战斗变成彻头彻尾的混战,步兵与骑兵,亲兵与武士,这已没了阵线,没了组织,双方都混在一起,四面八方都可能出现敌人,只能通过衣甲勉强辨认敌友。
每一刻都有步兵被刺死在马下,每一刻都有骑兵被拖下马割喉,每一刻都有人倒在无情箭矢下,战场已经混乱得宛如地狱的汤锅。
萨鲁作为统领,按照草原的传统一马当先为众人引路,但越是战斗,他就发现自己越是身处于混乱漩涡,根本无法脱身,更别提指挥。
这就是萨鲁为何感到头疼,现在这情况他自己都没法脱身,更别提带领麾下这帮贵人和武士了。
可汗之子的头疼也没能持续多久,因为有个罗斯骑兵挥舞着长剑正对着他冲来,见此萨鲁也不想那么多了,管那些干嘛,先保住性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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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中军,那号角大家都听到了,但是大部分波洛韦次人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反应。
至于酋长和头人倒是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们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图,比如深陷战阵难以脱身,或是撤出部队损失太大,根本没有几号人响应这嘹亮的号角。
可以说可汗的号角完全是吹了个寂寞,没几个人愿意来援护他这个可汗。
“腾格里啊……”
布鲁士呼喊着天神的名字,他非常想要逃离战场,逃离这大旗,但是他清楚不能这样做,这样就意味着战争的失败,意味他政治威望的覆灭——而草原对失败者从不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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