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强故意苦笑了下:“徐大爷,您是聪明人,那我也不瞒您了。
您应该知道,要是我还是以前的我,那个很穷的我,继续住在那儿当然没问题。
可如今我有钱的事儿,大院里很多人都知道了,继续住那儿就不合适了。
至于原因么,我不说您也能猜得到。
不说别的了,就说前几天一个事儿吧。
前些日子呢,我碍于情面,刚借给了我们院一个叫阎埠贵的人三千块钱。
阎埠贵是我们那个大院的老人,人称叁大爷,在大院里挺有权威的。
他亲自拦住我,亲自管我开口借钱,我要真有钱不借,那是扫他的面子,也是给我难堪。
所以啊,当时碍于情面,加上我也年轻,被人三说两说的,我就稀里糊涂借钱给他了。
但是,事后我才琢磨过来,借那么多钱给他很不妥。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要继续在那住着,那还有安生日子么?
肯定是不断有人来串门借钱啊!
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还有很多人打我妹妹的主意。”
“打你妹妹主意?”徐大爷疑惑道,“什么意思?”
曹志强道:“是这样,我有一个义妹,是当年我父母在南京的时候收养的义女,后来我父母回北平,就把她也带回来了。
然后呢,我父母分别去世后,在这里呢,我唯一的亲人就是那个妹妹了,而且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是我这个妹妹一直在照顾我,所以我对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也一直当亲妹妹看。
再后来,我这个妹妹在南京的亲妹妹呢,居然一个人,在没大人带的情况下,偷偷坐火车来了北平找我们。
而且这个妹妹的亲妹妹呢,来了就不走了。
那我当然得好好照顾啊。
为此,我还特意花钱请人,给那个义妹的亲妹妹辅导功课,就怕她来这里后不能上学,落下太多功课。
可是,之前还好,但自从别人知道我有钱了,很多人就把主意打我妹妹的亲妹妹身上了。
已经有连续好几拨人找到我,说想要收养我那个义妹的亲妹妹,就是希望通过这个方式跟我攀交情。”
说到这,曹志强叹口气:“要是只为了借钱,也就罢了,但把主意打到我妹妹的亲妹妹头上,这就有些过了。
我那个义妹的妹妹还是个小孩子,很容易受人影响,万一……总之不妥。”
摇了摇头后,曹志强继续道:“还有,我现在是一个以创作为主的人,而创作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我不是说大院邻居不好,而是说,在那种环境下,尤其是我目前的情况下,我要是还住在那,再想安安静静的在那搞创作,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我才不得已搬出来,并且还安装了电话,只把电话号码给了几个特别要好的人,比如何叔。
您现在明白我的苦衷了吧,徐大爷?”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了解了。”徐大爷点点头,然后微微一笑,“忘了你现在是个身家过五十万的大款,那确实不合适继续住原来的地方了。”
紧接着,徐大爷叹口气:“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古人诚不我欺啊。”
就在这时,那个王大爷淡淡一笑:“小曹同志,我这么叫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曹志强连忙道。
王大爷点点头:“我听说过你,诗人强子,在最近的京城地界可是很火,我也听过你的名字,并且拜读过你的大作。
不过,你真的只凭着那一本诗集,就赚了五十万?”
“当然是真的。”曹志强点点头。
王大爷笑了笑:“能再跟我具体说说,你怎么赚的么?毕竟正常来说,一本诗集是赚不了那么多钱的。”
“当然可以。”曹志强再次点头,然后就要把自己当初如何投稿诗刊杂志社,以及后来如何跟出版社以版税形式出诗集的事情说出来。
然而,曹志强刚要开口,徐大爷忽然道:“先别急,你一直站在那里算什么事儿,过来坐下,趁着别人都没来,咱坐下唠。”
看到曹志强一愣的样子,王大爷也和蔼的点点头:“是啊,别站在那了,跟作报告似的,过来坐下说吧,就随便说,没关系的。”
曹志强眨眨眼,然后灿烂的一笑:“好嘞,二位大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