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那个先斩后奏,不走完正规程序,就亲自带队抓人的赵所长,还有其他相关的办案人员,有一个算一个,他们都得跟着受处分!
这种情况下,别说魏大军背后没啥通天背景,就算有,为了自己的前途,大家也得把这事儿给办死了!
再者说,在这个事情上,魏大军想翻案,想喊冤,证据呢?
总不能他们自己空口无凭吧?
别忘了,魏大军他们都没正式工作,属于社会闲散人员,本就不受人待见。
他们看着逍遥自在又不差钱,实际上就是最没地位的一群人,谁都不介意踩死他们。
在没大人物撑腰的情况下,谁会闲的蛋疼,去吃力不讨好的给他们翻案?
这不光是跟我们不对付,这是跟全体办案警员不对付啊!
所以啊,这个事儿,我只是起个头,之后的事情嘛,自有别人替我们去做。
就像我说的那样,办死魏大军那伙人,大家都有好处,而且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名利双收,荣光无限。
可站在魏大军那伙人的立场上呢,就要遭受所有人的打压,什么好处都没有。
因此,就算我这个栽赃的计策太过简单,证据也不够充分,但因为好处太多,加上魏大军的身份在那摆着,所以大概率会成功。
重新给魏大军翻案的成本太高了,这种成本,想必一个派出所的警察是不乐意的,更高的警局也不会乐意干,不说别的,一个办案不利,就会让警方颜面无光。
更何况,我的计划虽然不敢说天衣无缝,但也照顾到了方方面面。
就算警察重新梳理案情,可只要我们口供一致,咬定不变,他们也没证据证明我们说谎了。
毕竟当时你也在场,应该知道,现场当时只有我们几个人,没其他人证,更没什么视频佐证。
而魏大军那伙人都是一伙的,他们的话不足采信。
反倒是你,你在表面看来,跟我以及金秀英都不认识,是我临时找的三轮师傅,属于第三方人士,你的证词当然可信。
再就是那一万块,正常人的理解,都不会认为,我会那么轻松的把一万块钱交给魏大军,只因为什么钱放我这不安全这种可笑的理由。
更何况,我之前还故意做了个小套。
我当时跟魏大军说,我这笔钱是走私电视赚的,不安全,所以要给魏大军拿着。
魏大军不把这话跟警察说也就罢了,他一旦这么说了,那警察铁定认定他撒谎。
原因很简单,警察肯定会调查我的钱财来源,到时候就会知道,我的钱来路很正,都是稿费,根本不是什么走私电视。
只要警方认定魏大军撒谎,那一步错,步步错,他以及他那群小兄弟所说的全部内容,就都不可信了。
而只要警方不信魏大军他们的口供,就会认定魏大军有罪,认定魏大军在负隅顽抗,是在抗拒狡辩。
所谓抗拒从严,魏大军一旦说那笔钱是我走私赚的,那他们想要证明自己清白,就更难了。”
说到这,曹志强叹了口气:“说白了,我整个计划的基础,就是我国如今的司法体系不健全,还是属于实际中的有罪推定。
这种情况下,除非……不,没有除非,这种话不能说。
总而言之,你就安心吧,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个毛啊。”
杨安全沉默了一下,然后也跟着叹口气:“老板,我真服了你了,你确实跟他不一样。”
“哦?”曹志强一愣,“你说的他是指谁?”
“周长利。”杨安全道。
“周长利?”曹志强眨眨眼,“谁啊?”
杨安全微微一笑:“是,他的名字很多人不知道,那外号你应该听说过吧,他是小混蛋。”
曹志强再次一眨眼:“小混蛋?哦,莫非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小混蛋?曾经的北平顽主头儿,后来被一群人捅死那个?”
“是。”杨安全点点头。
“你还真跟过小混蛋?”曹志强讶异道,“我还以为你是吹牛呢。”
杨安全自嘲的一笑:“是啊,现在在街上混的人,到处都有人说,曾经跟过小混蛋,曾经如何如何风光,如何如何厉害,也难怪你不信。
也是,北平玩街面儿的,就他最出名,旗号最响亮嘛。
不过,真正跟过小混蛋的人,现在基本都不会继续混街面了,也不会动不动说跟过小混蛋。
因为只有跟过他,尤其是知道他怎么死的人,才知道继续混街面没前途,早晚死路一条。
所以,像我这种当初跟过小混蛋的人,如今早就不混街面了,都在做正经事。”
曹志强点点头:“有道理,曾经沧海难为水嘛。
不过,你说我跟小混蛋不一样,是指哪儿不一样?”
杨安全微微一笑:“哪儿都不一样。
小混蛋实际上就是个莽夫,只是比别人更狠,敢下死手而已,但其实根本没什么脑子。
你不一样,你虽然也是混过的,可你会动脑子,而且特别会算,连警察都被你算死了。
可以这么说,小混蛋是自己拿刀杀人,自己冲杀在前,看似英勇,其实是傻逼。
而你,你是杀人不用刀,不用自己动手,让别人替你动手,你隐身幕后,稳坐钓鱼台,坐看风云起。
到时候,这面子里子你都吃了,交了一群厉害的朋友,大家还都念你好。
而被你算计的人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就被你给算死了,而且毫无还手之力。
谁高谁低,高下立判!”
说到这,杨安全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的对曹志强竖起大拇指:
“所以说,老板,你是这个!
我服!彻底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