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你和谢言的情况我从桑岩那儿了解了一些,就算我是谢言的朋友,也得说句公道话,分手不赖你,是他自己不知道孰轻孰重,换了我也会这么做……说起来,咱俩也算同病相怜。”周晓菁苦笑着放下咖啡,“我和桑岩不就是这样分的手吗。”
“……”
“看似决绝,实则是伤透心了啊。”或许是联想到自己,周晓菁眼圈微红,“但谢言一直费尽心思地想见你,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了,他对很多事情其实很淡薄的,更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他这样肯定是有话想跟你说。”
“……”
“谢言还挺认死理的,你一天不见他,他就默默地等一天,十天不见他,他就默默等十天……你还是见他一面吧。就算分手,也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啊,要不然以后回想起来,心里总是有个疙瘩。你要实在不想见他,也见面跟他说清楚,毕竟开始的时候那么美好,有过美好的回忆,就当给这段感情画个完美的句号。”
“……”
见心肝闷不吭声,周晓菁绞尽脑汁想说服心肝,就在她努力思考的时候,冷不丁地听到心肝的声音,“走!”
“啊?”
“去医院。”心肝穿上外套,“你说得对,有什么话总要见面才说得清楚,我这样避而不见坚决不了问题。”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那我们现在走?”
“走!”
周晓菁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还有些懵,直到心肝拿起车钥匙出门,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心肝让阿姨跟父母说一声她中午不在家吃饭,然后就跟周晓菁一起去了车库,周晓菁也是开车来的,她把车子解锁,借口有事没跟心肝一起去医院。
“你不去?”
“嗯!”周晓菁说,“桑岩今天休息在医院照顾他,我就不过去了。”
“你俩还没和好?”
周晓菁摇头苦笑,“没有,没可能和好了,除非他跟原生家庭断绝联系,他一天是他父母的儿子,他父母一天就不会放弃吸他的血。”
“……”
“他情况跟谢言还不一样,谢言那是姑姑,在法律上没有责任和义务,但他对他父母有。那天双方父母坐在一起吃饭,基本已经撕破脸了。他们要钱还是其次,但他爸妈还侮辱我父母……我没办法,总不能谈个恋爱,把自己父母的尊严也放在脚底下踩。”
周晓菁故作轻松,“所以啊,我们就只能分手了。”
“……”
心肝理解不了,“做父母的不都希望子女过得好吗,桑岩年龄也不小了,他们这样作,就不怕桑岩以后孤独终老吗?”
“我也是见过他们才知道,原来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无条件地爱自己的子女。他们对桑岩当然是有爱的,但他们的爱是有前提的。桑岩听话做个伏地魔就是他们的好儿子,他要反抗就是逆子!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他们不怕桑岩孤独终老吗?后来我明白了,他们确实不怕。说不定他们还巴不得桑岩孤独终老,他一辈子不结婚,没孩子,这样赚来的钱就能全拿去贴补他们,他们就能拿着桑岩赚来的钱,疯狂贴补他们的小儿子了。”
“……”
“人都说十个手指有长短,多子女的家庭父母对孩子肯定有区别,但我没想到,这个区别能大到这个地步。”
周晓菁摊摊手,“我就不去了,要不然跟桑岩碰面难免尴尬,我们说好以后互不打扰的,分手了嘛,总要向前看,我爸妈最近在发动身边的亲戚朋友给我找对象呢,我已经决定接受家里的安排相亲了。”
“这样不会太草率吗?”
“反正不是他,跟谁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周晓菁笑着说,“青春期经常幻想跟最爱的人步入婚礼,可成年了之后才发现,爱情是个奢侈品,婚姻更多的不是爱和不爱,而是合不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