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绾手里没有多少钱，是刚才姐姐走之前，她特意跟姐姐借的。
姐姐卖了房子，那笔钱一直没有动。
“这样的私立医院，给睿睿治病的也都是权威的专家，包括病房什么的……二十万可能还不够，不过我暂时就这些，等账单出来了，我再慢慢还给你。”
萧凌夜面色瞬间冷凝。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怒火，“睿睿也是我的孩子，前面几年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是我对不住他。现在既然知道了真相，于情于理这笔钱都该我来付！”
“这是睿睿的意思！”
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他身上所有的火焰。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半晌。
他艰难的开口，“睿睿的意思？”
“嗯！”林绾绾点头，“昨天晚上他特意跟我说的，说不想欠你人情。”
这是……想彻底跟他拉开距离！
萧凌夜笑容苦涩。
“钱你还是收了吧。”
萧凌夜把手机装进口袋里。
“你……”
“这钱我是不会收的！”
“萧凌夜……”
萧凌夜摸到口袋里的香烟，这几天他抽了太多烟，这会儿突然觉得烟瘾有些犯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萧凌夜！”
走到门边，他拉开房门，身形顿了顿，没有回头，“绾绾……”
“我在听。”
“不管我做了什么，你们都不欠我人情……是我欠你们母子的太多了。”
说完。
他抿着唇，大步走出了病房。
……
楼梯口。
安全通道的楼梯口可以抽烟，萧凌夜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吸了一口。
半晌，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他冷硬的脸在氤氲的雾气中忽明忽暗，无端的，竟然有种寂寥的感觉。
他欠绾绾和睿睿的太多。
多到只能用他的一辈子来偿还！
“哥……”
身后。
萧衍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大步走过来，看到他指尖夹着的猩红，他重重叹口气。
不用说。
肯定是在小绾绾那里碰钉子了。
“哥！小绾绾还是不肯原谅你吗？”
萧凌夜不语。
萧衍安慰他，“小绾绾刚刚知道真相，一时之间缓不过来也是正常的。你也别逼的太紧了……其实我看的出来，小绾绾对你还是有感情的……要不然知道四年前的人是你，她早就跟你玩命了。”
“嗯！”
“现在睿睿的手术已经成功了，小绾绾心情也放松点了……你给她点时间，等她心情平复了，你再强势追击，她肯定会心软的。”
萧凌夜眸光暗沉，没说话，任凭指尖的猩红燃烧。
萧衍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咳……
其实他面对小绾绾的时候也是有些心虚的。
四年前。
如果不是他给老哥下药……
根本不会有这些后续的事情。
“阿衍！”
“嗯？”
“明天新闻发布会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提起这个，萧衍面色立马严肃起来。
“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妥妥的！”
萧凌夜指尖用力，狠狠掐灭烟蒂，眸子里是森冷的厉色。
这一次。
他要把绾绾受的那些……连本带利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