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不说这个了,国师,你继续说,你在西蜀指挥蜀军和秦国援军,挡住了刘敬宣,我还不知道你有这将帅之才啊。”
黑袍微微一笑:“陛下过誉了,只是我早年曾经去过巴蜀,知道那里的地形何处险要,刘敬宣伐蜀,用毛修之为先锋,此子一家被杀,急于复仇,所以保密不够,轻兵冒进,还杀掉了几个蜀中大族的全家上下,所以我早早地知道了刘敬宣的进军路线,提前让蜀军和秦军出动,在黄虎扎营防守,又值盛夏,晋军远来,疫病流行,粮草不济,本来我是可以吃掉刘敬宣全军的,但是后来想想,留着这些败军回去,如何处罚,会引起刘裕和刘毅新一轮的争斗,真要是消灭了北府军这股军队,没准反而会让北府军上下同仇敌忾,甚至刘裕会亲征灭蜀,那样反而不好。”
慕容兰冷笑道:“要论心机深沉,搞这些阴谋诡计,可真没有人是国师的对手啊。”
黑袍笑着摆了摆手:“智者斗智不斗蛮力,兰公主多年来不也是大部分时候隐身于暗处行事,做那些不见于史书,却又改变天下大势的事情嘛。你要是肯放下对刘裕的情意,早点下手除掉此人,我还用得着做这些吗?”
慕容兰冷冷地说道:“好了,你弄了这一圈事,最后让刘裕四面皆敌,本是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给我们大燕争取恢复和发展的时间,也算是于国有功,但为何要在这个时候主动地挑衅东晋,你觉得刘裕如果真的提兵来伐我们,西蜀也好,后秦也罢,他们会来救?”
黑袍淡然道:“刘裕现在四面皆敌,除了这两个,还有岭南的天师道是死敌,要防守这些地方,他需要留出足够的兵马和粮草,这样一来,即使他真的想起兵报复,也没有多少兵力可用了,区区四到五万人马,我大燕可以有很多种办法战而胜之。而且,我不认为他真的能出兵,因为晋军以前多次北伐,都被大燕轻松击破,就连他们的战神桓温,也是惨败于先帝手下,而刘裕以前的大帅刘牢之,在五桥泽被先帝打得仅以身免,刘裕本人当时也只能暂时降伏于先帝,以换取我军放走他的兄弟,这些事情,兰公主都亲历过,应该知道并非虚言吧。”
慕容兰沉声道:“黑袍,你明知道这些胜利的背后是什么,如果不是靠了当年的黑手党跟我大哥里应外合,熟知晋军情报,如果不是青龙郗超陷害了晋军,布下了五桥泽的埋伏,我们又怎么可能赢得如此轻松?现在先帝不在了,黑手党也没了,你何来的自信,我们能轻松战胜刘裕,和他的北府军?”
黑袍阴森森地笑了起来:“黑手党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老夫手中的傀儡罢了,没了他们,老夫也有的是南边的朋友可以通风报信,刘裕这次想要北伐,跟以前比,不会有什么区别,先帝虽然不在,但我们慕容氏可是有着上百年的光荣历史,征战天下,所向无敌,甲骑俱装也恢复到了五万骑以上,加上陛下少年英雄,这几年我们的铁骑也打败过横行一时的魏军,怎么就担心打不过刘裕呢?再说,大岘山隔断南北,是上天赐与我们的险关,可以阻晋军于关前,也可以把他们放进来后,截断后路,消灭在鲁南平原,刘裕后方不稳,情报泄露,以孤军入险地,从兵法上来说,毫无胜算可言,他要真敢来,嘿嘿,兰公主,老夫一定会实现你多年的愿望,让你夫妻永远团聚,再不分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