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一愣,没想到这妇道人家懂的东西还真不少。
他还真是预备悄悄儿地把这个男人给放了,到时候就说是男人家属交了保金的,然后让这人趁夜就偷偷溜了,出去避避风头。
这样虽然原本预期的目的没有达到,但也是给莫如玥添堵了,马马虎虎算任务成功吧。
结果他的算盘打得很好,却被莫如玥给一语道破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可否今天单审他的部分,该定罪定罪,我是不稀罕那点儿保金补偿,要得就是他为自己的嘴欠付出代价。”
莫如玥这么一说,县太爷还真是不好拒绝。毕竟现在还是天光大亮,离太阳下山还早,要说时间不够受理这个案子,那有的案子一审十天半个月的又怎么算。
原本那个男子听说今儿不审了,心里正高兴呢,现在再听莫如玥的话,又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顿时从前胸凉到了后背。
“大老爷,小的冤枉啊!小的也是被人唆使的,并不是本意要与秦娘子过不去,大人明察秋毫,要给小的做主啊!”
情绪狂喜狂悲之下,那男人再也受不住了,现下哪里还顾得了别的,先把自己保住才是!
所以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县太爷就哭嚎起来。
县太爷一口血险些喷出来,他这儿还在想法子呢,那边这个不中用的反手就给他一记背刺,这是还嫌死得不够快?
“王洛生,你可知这公堂之上不能妄言,现下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呈堂证供,要记入卷宗的,但凡有一句胡言谎话,本官可以十倍原本的刑罚判罚于你!”
县太爷厉声警告着。
他心里同时也很庆幸,当时派人接触这个男人的时候,并没有留下一点儿能表露自己真实身份的证据,否则这人为了能脱罪,非得把自己给抖搂出去不可。
“大老爷,小的没有撒谎!是昨日小的在酒楼里喝酒,就听旁边有人念叨这个事儿。您也知道那杜仲恒是个什么人,咱们全天下的学子哪个不唾弃他?”
“小的一时激愤,就多问了两句,没想到等小的从酒楼离开之后,那人就跟上来,对小的说,今儿就是秦娘子的坐诊之日,若是小的敢把她的丑事儿当众抖搂出来,就……就给小的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就能让你丧了良心,你的良心还真是不值钱。”
莫如玥在旁边冷斥了一句,那男人自知理亏,只当没听到这句话,就是眼巴巴地看着县太爷。
“秦娘子骂得好,二两银子就能让你丧了良心,你还指望让本官替你做主?”
县太爷虽然恨得牙痒痒,可是该说该做的都不能少,如今可不止是莫如玥想让这个王洛生付出代价,就是县太爷自己也想好好收拾他一顿了。
那嘴跟破裤.裆似的漏风,这还没动刑呢就把什么都招了,找上他来办这件事儿,实在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