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然不敢对着莫如玥耍横,因为她真揍他,但是对着田御医,就算他此时满面怒色地看着他,也是不惧的。
“你们质疑她的医术不行,事实如何,你倒是说给老朽听听?看看老朽是寻思护短,还是实话实说?”
田御医这个问题一出来,那男人顿时一阵语塞,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田御医还是第一次展现出与他和蔼慈祥所不符的一面,继续咄咄逼人地追问道:“你说秦娘子德行有亏,请问,咱们这些大夫给妇人看病诊脉之时也是手指搭在手腕之上,莫非咱们一个个儿的也都是不樽礼教、大逆不道,不知羞耻?”
“这……田老,您这是在偷换概念!毕竟诸位大夫可没有给自家子女聘请离经叛道的败类当私塾先生,而且还……还传出被人捉奸的丑事来吧?”
那男人被追问得几乎答不上话来,只能一再重复之前说过的话,可明显看着已经被追问得招架不住,没有后继之力了。
“那杜仲恒是老朽介绍给秦娘子的,是不是老朽也是大逆不道之人,是你嘴里与秦娘子、杜仲恒一样,所谓的一路货色?”
田御医这句话再度让除了莫如玥之外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把杜仲恒介绍给莫如玥的,居然是田御医?
可是,为什么?
如果说秦娘子是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他们读书人圈子里的那些事儿,那田御医也不应该不知道啊,他还把这样的人介绍给她,这不是……这不是害她呢吗?
莫如玥可不是会一直躲在别人身后,等着风平浪静的人。
她此时也走到田御医身边,冷冷地盯着那个已经懵了的男人。
“杜先生虽然在你们之中因为离经叛道而保守诟病,但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为何不能聘请来做为先生?难不成我想要聘请谁,还要得到天下学子的认同?”
“不遂你们心意,就是一路货色,离经叛道?”
“还有,关于我婆母那件事,我已经在月余之前就递了状子,只是不知因何原因迟迟没有回应,我倒是很想知道到时候对簿公堂的时候,你是否也敢让我一同追加为被告,到县太爷面前分辨个是非曲直出来?”
那人一听莫如玥话,顿时就笑了。
“呵呵,大家都听听,这叫什么话!月余前递了状子?若是你真的递了状子,难道咱们大老爷还能有个不受理的?明明就是你理亏,却还在这儿想要狡辩掩饰,就故意说出这么个可笑的借口来,你当咱们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其余人原本听了田御医的话已经有些将信将疑了,此时再听了二人的一番对话之后,便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咱们大老爷那天天为了百姓的生计和安宁,那可是废寝忘食的,每日处理公务一直到傍晚还不停歇,若是秦娘子真的递了状子,怎么可能月余都不受理。”
“之前我隔壁二牛家丢了一头驴,说是在牲畜市场里看到了,他当时就去府衙递状子去了,咱们大老爷当时还亲自去了畜牧市场来着,那可真是把咱们老百姓的事儿放在心上了呀。”
“哎,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秦娘子是因为啥打的官司,会不会事情跟这个也有关系啊?”
众多的议论声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这让正议论得热火朝天的人们瞬间就哑然无语了。
虽然有些人是不愿相信的,可是,谁又能说没这个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