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默念着,让自己一定要按捺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日后慢慢地报复她不好吗,何必急于一时。
“夫人,别忘了药渣的事。”
莫如玥适时地提醒了一句,陈王氏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急着把人发卖了,可就不知道上哪儿找药渣去了。
“对,秦娘子提醒得是。”
陈王氏几乎把指甲掐进了掌心,才没有让自己尖叫出声,而是顺着莫如玥的意去逼问春雨:“说!药渣在哪儿呢,你手里可还有什么没有用完的药粉?”
春雨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声音哽咽地说:“药渣都埋在花坛里,当初廖捕头是给了奴婢一包药粉,说是只要下在药浴用的药液中就好,而且那剂量只够两三次的,并没有什么剩余。”
“夫人,奴婢不敢欺瞒,字字都是属实,求求您饶了我吧,不要把奴婢发卖出去啊!”
陈王氏从春雨口中得到想要知道的消息后,就再也不理她的哀求了,恰好此时梅香也带着春雨的身契回来进了主屋,径直绕过屏风走到床边。
“夫人,梅香的身契在此。”
陈王氏接过那身契,又对梅香说:“你让小桃去找个人牙子来,越快越好,然后去花坛把埋在里面的药渣拿来给秦娘子,让她尽快调配出解药来。
她说话的时候春雨的哭嚎声愈发大起来,惹得陈王氏顿时恼了,将身后的靠枕,床上倚着的小桌子都一股脑地掀下地,厉声吼道:“哭,你再哭!再哭我就把你卖到最下贱的窑子里去,让你天天陪着臭要饭的睡觉,我让你哭!”
春雨被这话吓得两眼一翻白,居然就此硬生生地晕厥了过去。
莫如玥对眼前这一幕冷眼旁观着,她不想评判陈王氏做得对不对,不管是在前世还是今生,这样的人间惨剧从来就不曾少过,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生死有了绝对的操控权的时候,她就只会把对方视作蝼蚁,而不再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现在只想赶紧配置出解药,然后了结跟县太爷一家的这段孽缘,只是那县太爷既然使计把她骗过来了,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让她离开,接下来恐怕还要再起风波。
莫如玥显然已经预见到了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事,只是她没想到那事情居然会发生得那么快,让她即便是已经有了准备,还是没能躲过去。
春雨虽然是挣扎哭求了很久,最终还是被人牙子给拖走了。
莫如玥一点儿也不同情她,虽说是被廖捕头逼迫着做了这件事,但是背主就是背主,单凭这一点被陈王氏处理了,就一点儿都不冤。
很快,小桃又从花坛中挖出了不少的药渣,虽说她是分不清那药渣是一天前的还是几天前的,但莫如玥却能很容易就分辨出来。
药渣证明了她之前的推测是对的,所谓添加的药粉,是将其中两味药药性相克的草药磨成粉添加其中,这样就会产生排异反应,从而导致陈王氏的皮肤大面积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