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保佑,老天卷顾啊!
至于闺女嫁人,女子嫁人不就是为了老来有靠?他闺女都已经有儿子了,还嫁人干什么?闺女自个都不愿意,他这个爹还是很开明的,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他自个还得靠闺女养呢,一切都听闺女的。
余广贤有了大孙子,顿时把闻九霄忘到九霄云外了。
屋里祖孙三人其乐融融,屋外的闻九霄的神情是越来越冷峻。屋里的说话声他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小崽子那一声“爷爷,我叫余西洲”却听得清清楚楚的,不用想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确切地说,这个女人一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她要甩开他过逍遥日子?门都没有!别忘了他是有婚书的,在官府备桉上了档正儿八经的婚书。
闻九霄朝屋里看去,见那女人正说着什么,笑颜如花。闻九霄心道:就先让你高兴两天,回头他就把婚书怼她脸上。
“咦,小闻大人你怎么走了?不留下吃个饭?”院子里喝茶的人奇怪,这都快到饭点了,小闻大人怎么还走了呢?
闻九霄只好找了个有事的借口,他之所以陪着余先生过来,是担心那女人被欺负,这都亲爹了,他还担哪门子的心?
他又不受待见,留下来干什么?听余先生的阴阳怪气?看那个女人的白眼吗?
他还是走了吧!
一声不敢吭的清风愁眉苦脸,三爷哎,您这样可不行!这个时候还能要面子吗?您就该死皮赖脸硬赖这不走,余姑娘心软,还能不给您饭吃吗?
清风是真愁,三爷还能娶上媳妇吗?
东北军中的汉子也非常高兴,余先生找到闺女了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余先生的闺女便是会配止血散的余东家,这都自己人了,一切还不好说吗?
余枝确实很好说话,能做点为国为民的事她自然愿意,但她也为难,“我一个人哪供得上整个东北军?”
余广贤一想也是,就道:“若由军中提供药材呢?你只负责配制,速度是不是能快些?”
“快是能快,但爹你要知道,我就一个人,东北军大营多少人?怎么可能只靠我一人供应全军?那是不可能呢?”
见她爹沉吟,余枝又道:“我是愿意把药方子给出去,但我跟您说句实话,这止血散的效果好不好,不在方子,在于人。除我之外,一样的药方子,别人配出来的止血散,跟我配出来的止血散,效果是不一样的。而且,我亲自去山里采的药材配出的止血散,效果才是最好的。”
小绿总能找到最好的药材,当然祛除杂质,提纯药效才是最关键的。
余广贤看着闺女,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余枝定定地回望他,“您就当我在这上头有些天赋吧。”
余广贤想到闺女是开鲜花铺子的,在侍弄花草上确实有一手,药材不也是花草吗?能采到品质好的药材,能更好的发掘药材的效用,不是很正常吗?
其实来前他就盘算过了,余枝一个人配出的止血散有限,最好能拿到方子,可谁能想到止血散的效果在于配制的人?
余枝眨了眨眼睛,提议道:“要不,方子您拿走吧,我手上这个比一般药铺里的方子要好一些,即便比不上我配制的,但比你们以前用的金疮药要好。我亲手配制的也给你们提供一些,但先声明,量不会很大。”
就算为军中做事,余枝也不想天天加班。
余广贤欣然同意了,“花妮你放心,你是我亲闺女,爹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余枝嘴角一抽,吃不吃亏的另说,“爹,您能别喊我花妮这名儿吗?”
“嫌弃?”余广贤眼一斜,他多有城府,就这么一会就把闺女性子摸得七七八八了。
“不习惯。”其实就是嫌弃,这名她听着老出戏。
“行吧,那我以后就唤你枝枝吧。”分明就是嫌弃,还嘴硬!当他老眼昏花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吗?
算啦,算啦,闺女大了,爱讲究了,瞧不上老父亲起的小名啦!
他是不是忘了余枝这名也是他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