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司骋突然将左手放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嘴里还唱起歌来。那是虞凰没听过的歌,歌声轻快,歌词通俗易懂,但写得真诚动人。那是一首歌颂友谊,歌唱未来的歌。
司骋唱完,眼底又流露出哀伤情绪来。
“可当初唱歌的人,却再也无法全部聚齐了。”司骋将茶当酒一口闷了,突然按着太阳穴哽咽地说道:“殷明觉这小子,分明是咱们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却成了短命鬼。这狗东西跟我约定好了,说老了咱们就住在同一栋房子里养老,打打麻将,看看电影,做个混吃等死的老混账...”
说起这些,司骋忽然绷不住情绪了,低声啜泣起来。
成年人的哽咽,掺满了悲伤跟遗憾,听得虞凰心碎不已。
虞凰悄然转过身去,用手背擦了擦湿润的眼睛,这才故作平静地安慰司骋:“献祭是我父亲的选择,我想,当他选择自爆兽态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是满足跟骄傲的。所以二伯,我们不需要为父亲的离去感到悲痛。”
司骋点了点头,注意到桌上放着一块帕子,他顺手拿起帕子擦了擦泪水。
莫宵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一言难尽地望着司骋,鄙夷地说道:“堂堂帝尊强者,当着小辈的面说哭就哭,也不知道控制情绪,真是丢人现眼。”
闻言,司骋自己也觉得尴尬,难得红了下脸。“嗨,是我没用。”司骋叹息一声,抬头望向窗外的碧海蓝天,感慨道:“重游故地,同故友之女谈起昔日友情,想到世间再无明觉兄,这才悲从中来。”
司骋并不是一个感情丰富敏感的人,他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莫宵倒没再继续数落司骋,反而问道:“你说殷明觉与荆如歌曾有一段时间,关系闹得非常僵硬,身为他二人最好的兄弟,你真不知道原因吗?”
大家都是天之骄子,都有自己的傲气,又都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寻常小事不至于闹得翻脸。能让荆如歌跟殷明觉闹到数十年都不愿见面的地步,那么横在他二人中间的,肯定不是小事。
虞凰先前没将这个小细节放在心上,这会子听见莫宵问起,也才觉得这事有些奇怪。虞凰跟着转身凝视着司骋,也道:“二伯,他俩为何会闹出矛盾来,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被莫宵跟虞凰同时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盯着瞧,司骋有些招架不住。
“咳。”司骋轻咳一声,虞凰赶紧端起茶壶给他续了杯茶。
司骋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这才犹犹豫豫地说道:“他俩翻脸很突然,不管我们怎么询问,双方都不肯说出原因。但通过我的观察,我觉得他俩之所以会将关系闹僵,大概跟张展意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