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崇往前走了几步,他手指着虞凰,没好气地骂道:“你搁我面前演什么戏呢!臭丫头,你比你爹倒要更厉害几分,爹没你这么会装,这么会演,这么爱玩弄人心!”
昨天被狄若风抓住的时候,殷明崇还真以为是自己倒霉,刚好被去后山摘八月瓜的虞凰撞见了。
被关了一晚上,殷明崇也就想了一晚上,这么一想,他就想明白这一切都是虞凰的诡计了。
这小丫头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从在神域学院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了。
如此年纪,便有此等城府跟算计,这可比她爹还要狡猾厉害。
听到殷明崇的话,虞凰眼圈微红,像是有泪就要流下来。她难以置信地说:“堂叔,你在说什么?你跟我爹,不是最好的兄弟吗?”
见虞凰到了这一刻还在演戏,殷明崇脾气彻底爆发了。
“最好的兄弟?”殷明崇讽刺大笑。“狗屁的好兄弟!他从小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对殷东海那个奴隶都对比我好!他从来就看不起我,他死了我第一个拍手称快!”
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从殷明崇嘴里说出话,可真是惊呆了殷族弟子们的三观。
“二族长...”这些少年少女们都是一脸震惊地望着殷明崇,眼前这个二族长,突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陌生极了。
加罗向佛见殷明崇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他心情大好。“他自己心术不正,也不怪明觉兄看不起他。”
琉璃相思摇了摇头,知道从今以后,他殷明崇的名字,会成为修真界的一个笑话。
虞凰也做出一副吃惊不已的模样来,她假装迷茫地质问殷明崇:“就因为我父亲看不起你,你就要害我吗?”
殷明崇望着虞凰身上那件华丽的少主服,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一百多年前,回到了殷明觉被选为继承人,穿上少主服的那一天。
眼前的虞凰,变成了一百多年前的殷明觉。
殷明崇盯着那道高贵的身影,不甘心地骂道:“因为你是殷明觉的孩子,你便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那个位置上。但凭什么呢?”
“殷明觉死后,我就是殷族最优秀的青年,我理应坐上族长的位置!凭什么他死后,我还得像个奴隶一样为你服务!我被你父亲压了一辈子,难道还要继续被你奴役一辈子吗!”
“臭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盼着你死啊!”殷明崇这是破罐子破摔,不顾一切了。
虞凰绝美的脸颊上,终是落下泪来,那副伤心破碎的模样,叫谁看了不得心疼?
殷芙怔然地望着她陌生而偏执的父亲,只觉得荒唐。“爸爸,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再说了!”
她那宅心仁厚,受人称赞的父亲,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心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知不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他在殷族,将再无立足之地!在修真界,他也会被人人唾弃啊!
听到殷芙的话,殷明崇突然恶狠狠地瞪了殷芙一眼,竟说道:“你也给我闭嘴,但凡你争口气,能考入神域学院,能像虞凰那样优秀,我犯得着去接纳一个旁支的卑贱的血脉!”
闻言,殷族弟子与虞凰都下意识朝殷容望去。
殷容就端坐在核心弟子之首。
她听到这话,竟是没有丝毫激动的反应,她只是静静地望着殷明崇,好似在看一出笑话。
而殷芙也是第一次从父亲口中听到这样狠辣的话,她不禁感到心碎。“爸爸,你...你竟是这么看我的?”从昨天开始,她对殷明崇的爱跟崇拜,就在被这个男人,一点点地撕碎。
殷明崇嫌弃地说道:“殷芙,我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生了个处处都不如虞凰的你!”
殷芙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同是在做梦。
殷明崇又望向大长老他们,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了,他要将藏在心里一辈子都不敢说的那些话,统统都宣泄出来!
殷明崇对长老们说:“这20年来,我为殷族鞠躬尽瘁,呕心沥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们这些老家伙,有谁念过我的好!”
“殷明觉殷明觉!你们张口殷明觉,闭口殷明觉!但殷明觉再厉害又如何,他还不是死了!是个短命鬼!”
“从小,你们都只看得到殷明觉的耀眼,却看不到我的努力。我不服气!我不甘心!殷明觉活着,他当族长也就算了,凭什么他死了,你们却只让我当代理族长,让我任劳任怨为虞凰那个臭丫头打工!”
“我活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