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没看出来,为了盛族的未来,这两口竟舍得牺牲儿子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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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料到盛夫人会是这幅反应。盛族本就是六大修真世家之首,若盛骁真的娶了虞凰,那更是如虎添翼。
而这,可不是这些大家族愿意看见的。
殷明崇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对盛夫人说:“夫人,今日是我殷族朱榆果成熟的日子,旁的事不妨先放一放。至于令郎的婚事,那可是一桩大事,不要草率做决定。”
盛夫人知道殷明崇心里在忌惮什么,她摸了摸怀里花狸猫背部的毛发,笑着应道:“殷族长说的是。”
见状,大家纷纷松了口气。
几大家族的弟子与神域学院的学生都被安排在休息室,休息室与会客厅隔得不远,大伙儿都能听见孩子们的喧闹声。
听见屋外的动静动静,林渐笙突然唉声叹气起来。
见状,盛夫人很是给面子,她问林渐笙:“林尊者,为何叹气不停啊?”
尽管知道林渐笙这人装了一肚子的坏水,他叹气都是有目的性的,但好奇心害死猫,大家还是忍不住看向了他。
林渐笙突然说道:“得有20年了吧。”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大伙儿却都猜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
听到20年这个数字,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总是笑得跟弥勒佛一样慈爱的加罗族长也收起了笑意,他抬头往殷明崇坐的位置看了过去,叹道:“距离无我帝师陨落,已过去了20年了,他若还活着的话...”
加罗族长话没说完,殷明崇便红了眼睛,他哽咽地说道:“兄长他...他走得突然,至今我都不敢相信,他竟然说走就走了。”
殷明崇这一哭,本来还想感慨几句的其他族长顿时闭上了嘴巴。
林渐笙盯着惺惺作态的殷明崇,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殷族长与无我帝师感情可真是好,都20年过去了,一提到无我帝师你就哭,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呢。”
殷明崇和蔼的神态一变,有些阴狠地看了林渐笙一眼,“林渐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堂兄弟也是至亲,我与堂兄从小一块长大,情谊自然深。”
“情谊深?”林渐笙抬起双手摸了把光头脑袋,摇着头说:“你们情谊深,有件事我倒是颇觉奇怪。”
殷明崇眉头一皱,没说话。
其他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没人附和林渐笙的话。
林渐笙自言自语地说道:“当年无我帝师去世,他唯一的女儿却还活着。但殷族长那会儿忙着接管殷族事务,疏于了对那小少主的保护,竟让江洋大盗闯入殷族,偷走了小少主。”
“如今20年过去,小少主至今生死不明。也不知道无我帝师泉下有知,是否能眠。”林渐笙朝殷明崇要笑不笑地说:“我要是殷族长啊,我都得剖腹谢罪,才对得起兄弟情深!”
大家表情微变。
当年江洋大盗闯入殷族盗走少主殷凰一事,本就有诸多端倪。
也不是没人怀疑过殷明崇,但殷明崇这人向来谨慎,这些年表面功夫一直都做得很好,谁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是以,尽管有人心中怀疑殷明崇,却也没有人敢明说出来。
但林渐笙却是个疯子。
这人还势单力薄的时候,就总跟殷明崇抬杠,如今他成了净灵院分会的会长,有权有势了,就不会惧怕殷明崇了。
这些话,也就林渐笙敢说了。
殷明崇老脸一抖,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面颊气得通红。
他举起布满了褶皱的右手,指着林渐笙,气急败坏地问道:“林渐笙,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
林渐笙忙摆手说:“殷族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耳朵听见我怀疑你了?我顶多,也就只是指责你对那孩子看管不严,用心不够深罢了。”
殷明崇举起的手在空中颤抖了好半晌,才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说:“那孩子被盗,的确是我的错。那时,我刚坐上殷族族长的位置,族中大小事务都要我亲力亲为。兄长去世,我心里也悲痛万分,加之事务缠身,难免就有疏于的地方。我怎么没想到,竟有人会丧心病狂地做出那种事!”
“可怜我那小侄女...”殷明崇用手指按着额头,低头啜泣起来,“是我对不起兄长,是我愧对兄长啊!”
林渐笙冷眼旁观殷明崇演戏,冷哼了一声,倒没再说话了。
见林渐笙消停了,大家纷纷劝解殷明崇不要太过自责,在他们的宽慰下,殷明崇终于止住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