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突然就想起了新邓庄,不知道这孩子与李扬什么关系,自己很多年都没见过这老友,只不过李十这个名字有些奇怪。
父母再偷懒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期,用数量词当作人名集中在蒙元一朝,百姓如果不能上学和当官就没有名字,只能以父母年龄相加或者出生的日期命名。(如朱重八、朱五四、朱初一)
蓝田让鲍羽把李十叫到身前,旁边的高顺、高原都是一怔,因为这孩子与李扬很像,蓝田确定他就是李扬的儿子,他回忆起当年小沛的场景,年轻时候的李扬就是这模样。
鲍羽介绍完蓝田后,李十看着蓝田行礼却不说话,但没有丝毫怯场的意思。
鲍羽还以为李十吓傻了,正准备提醒他的时候,蓝田突然慈祥地问:“你父亲他还好么?怎么来农学院学习,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
“先生,您认出我了?”李十满脸的诧异。
李扬亲自把儿子送到朱崖,来回的途中都没去广州叨扰蓝田,他知道少庄主已今非昔比,除了要处理了交州的大小事务,还要为汉中王谋划天下,自己若是冒然去拜访,很容易给蓝田造成困扰,也会让李十受到特殊待遇,索性来去都静悄悄的。
蓝田和高顺相视一笑,“我十几岁就和你父认识了,你们父子两人长得特别像。”
“我还以为李庄主学了什么仙法,怎么就变成少年了。”高顺也捋须打起趣来。
“呃...家父怕叨扰先生,所以来去匆匆的...”李十低下头。
“老友相见何谈叨扰?不过他的种植水准相当高,贤侄为何舍近求远?”蓝田好奇地问。
李十回答:“父亲知道先生办农学院,是造福百姓的好事,特意让我来好好学,将来也给先生出一份力。”
“小李子真够朋友,不过新邓庄应该有学堂,他为何给贤侄起这么个名儿?完全就是偷懒嘛。”蓝田笑着打趣。
“呃...其实不是偷懒...”李十小声回答。
“哦?莫非有什么深意?”蓝田被勾起了兴趣。
李十正色说:“父亲跟着您从徐州到荆州,见证了什么叫有无到有,所以相当崇拜先生,他给我以十为名,就是取了先生的田字...”
“田?那你应该叫李田,怎么叫李十?”高原挠头不解。
蓝田微笑着解释:“小李子取了田中阡陌,所以才以十为名,这是跟我玩起了避讳?此风不可长,回头得好好说他。”
李十连忙摆手:“不是,家父说先生足智多谋,我能学到一半已经够用...”
“你父亲很贪心啊。”高原笑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