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军心浮躁,再这么下去要出大事,有没有好办法助我?”曹仁满脸焦急。
赵俨显得很为难,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关羽虽然没围城,但却拦住了水陆要道,想要破局只能等魏王...”
“我也想等魏王,但是时不我待...”曹仁的话还未说完,殿外侍卫神色慌张闯了进来。
侍卫先是抱拳行礼,随后站在原地不停的喘着气,“将军...大事不妙...”
曹仁厉声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何事不妙?”
侍卫吞了吞口水回答:“百姓不知听信了什么谣言,说咱们因为缺少御寒冬衣,要闯入民宅劫掠他们的财物,而且说...”
“说什么?”
“说将军在宛城就是这么干的,还屠戮了全城无辜的百姓...”
“混账,本将军屠宛城是因为侯音造反,就是要告诫那些无端匹夫,从贼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是哪个奸贼在污蔑我?”曹仁猛地怒拍案几,随后目光逐锁定在赵俨身上,因为抢百姓的提议就是他首倡,到目前为止曹仁还没告诉其他人。
赵俨被看得头皮发麻,连忙摆手解释:“此事跟我绝对无关,也许是谣言箭书被百姓拾到...”
曹仁见赵俨目光清澈,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再说污蔑自己本没好处,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沉声向侍卫吩咐:“赵议郎的猜测有理,速速带人去城中调查,一有结果立刻回来禀报。”
“唯。”侍卫抱拳离去。
赵俨见曹仁呼自己官名,与刚才称表字的亲密大打折扣,就知道他的疑虑并没解除,于是思前想后拱手进言曰:“此时营中将士浮躁,城中百姓又十分恐慌,樊城看来是待不下去了,将军不如先放弃城池,咱们想办法与大王汇合,然后再从关羽手中夺回来。”
“关羽勇烈谁人不知?咱们背靠城池尚且能坚守,冒然出城容易遭受对方伏击,那时候再想回来可就难了,再加上将士们现在多是单衣...”曹仁想起病榻上的牛金,对逃出樊城的信心不充足。
赵俨连忙献计:“百姓不是说咱们劫掠财物吗?咱们樊城都不要了,何必还在乎这些黔首的感受?抢了他们的御寒冬衣,正好可以像牛羊般驱赶到邓县,用百姓绊住荆州兵的手脚,咱们也好顺利撤出包围圈。”
曹仁眼前一亮,夸道:“妙啊。”
“如果魏王仍然健在,见面时可说收到消息,言大王病危、太子遇刺,您不得已才放弃樊城...”赵俨补充道。
“嘶...也只好如此...”曹仁点点头。
曹仁与赵俨合谋完毕,立刻召集各营主将开始执行,军汉们听到这命令热情高涨,无论是劫掠财物还是逃命,在目前来说都是好消息,比龟缩在樊城坐以待毙好太多。
曹仁将樊城的兵马分作两路,其中一路由殷署、朱盖带队驱赶百姓走邓县,另外的人则向西绕行北上与曹操汇合。
经历半天鸡飞狗跳的追逐,樊城成了一座没有烟火的空城,除了走不动的老弱病残,九成的军民全部离开了这座城市。
樊城附近有褚青的侦察兵,一举一动都处于蓝田的监视之中,曹仁的主力刚刚出城不久,甘宁的水军便南下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