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和人睡得很沉,即便咲良小姐喋喋不休地说着麻烦话,他也感受不到。
对咲良彩音来说,这样更好。
有些话,若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她一定是讲不出来的。
到了最后,他一定又会嫌她麻烦,然后大吵一架。
这样的经历,她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
为什么自己,那么难以心平气和的与她说话呢。
咲良彩音大概已经找到那个答案了。
她是个傲慢的女孩子,若是在这方面向最上和人妥协了,便意味着过去的自己是错误的。
诚然,她内心承认,却仍旧在最上和人面前,展现着独属于她的倔强。
至少……
至少那种话,要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否则,自己不就输了么?
死鸭子嘴硬,说得就是她这样的女孩子。
咲良小姐讨厌失败,她更想要成为胜利者。
等她胜利之后,再平等地与之分享战利品。
这就是咲良彩音。
麻烦,倔强,又一根筋的女孩子。
“睡着的时候,倒是像婴儿一样可爱。”
咲良彩音的眼睛里,微微闪烁着羞赧的眸光。
他一定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她也绝不会在他清醒的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
缓缓移动身子,靠近最上和人的脸庞,纤长的睫毛紧张的眨动,呼吸悄悄变得急促。
如果是现在,或许能够说得出口。
眼前的并不是梦境,是无可替代的现实。
因为能感受到啊。
他的鼻息,他的心跳,他们身处在同一片空间,吸着同样的空气。
那么自己的话语,说不定……也能传达到他的梦境当中。
咲良彩音并不认为自己是胆小鬼,她只不过不希望他太得意罢了。
就像最上和人喜欢看到咲良彩音吃瘪,咲良彩音也同样如此。
“呐,屑人君,我说不定,对你……”
……
玄关处传来门锁被拧动的声音,娇小的身影突兀出现,坚毅地站在那。
眼角微红,目光坚定,看向客厅的二人。
咲良彩音的动作,意思不落地映入她的眸内。
沙织也是,neru桑也是。
大家为什么……都要变得与我一样呢?
已经与好友决裂过一次的她,倘若在这里让步,在这里退却。
毫无疑问是在否定进攻至今的自己。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和人桑他,是只属于我的和人桑。
……
声音没有温度,带着一丝不近人情。
宛如春天的樱花花瓣,飘落至北方的严寒雪地,被冰霜一点点蚕食。
“neru桑,为什么会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