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齐夫子来不了也没办法。要是他在,自然不怕这些人。若是长安王不受伤,那也……”
赵光江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小夫子,只见小夫子神色有些黯淡,抿起了嘴,似乎不想过多的讨论这个话题。
赵光江心里有数,知道肯定是徐长安出了问题,要不然凭借他们师兄弟那过命的交情,齐凤甲来不了,徐长安总要前来帮助自己的师兄。
“不好意思啊!”赵光江脸上带着一抹愧疚之色,接着问道:“那小夫子打算怎么做,只有两天,天理教便要以玩弄人心,祸害人族为由,斩杀我那侄儿子了。”
“暂时没打算,敢问前辈可否知道他们在哪儿处决晋王。”
“城南,那儿原本是屠宰场,有一大片空地。这些天理教妖人,欺人太甚!”赵光江说着,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
在屠宰场斩杀晋王,其侮辱之意自然不言而明。
“可否有城南的地图,还有他们有多少位摇星境?”小夫子既然是来救晋王的,这些东西自然要问清楚。
赵光江也早有准备,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地图,递给了小夫子。
“当初湛胥来的时候,身后约莫有二十多位摇星境。而且这两天,有天理教的人在城南,应该是在准备阵法。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赵光江对小夫子可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将自己已知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了小夫子。
“我知道了,想智取恐怕是没办法了。有湛胥在,和他智取,无异于自掘坟墓。”小夫子的眉头拧成了一根麻绳,想要在法场上救出晋王来,的确不容易。
“那小夫子您的意思是?”赵光江完全没有长辈的样子,在小夫子的面前,反而像一个小厮。
“自然是强攻,他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小夫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出现了一抹狠戾之色,吓了赵光江一跳。
随后,他稳住心神,眼珠一转,强行提了一口气。
“小夫子豪气干云,在下佩服。庭烨是我赵氏的人,若是小夫子不介意,我赵氏愿效犬马之劳!”
“那……”小夫子迟疑了一笑,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劳烦诸位了。两日后,我杀入法场就走晋王,还请赵氏的诸位帮我断后。”
赵光江点了点头,但脸上出现了迟疑之色,似乎是有话要讲。
突然,一阵风吹来,原本就脸色有些苍白的小夫子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赵光江见状,急忙扶住了小夫子,手还扣上了他的脉门。
“小夫子,您是……”
小夫子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
“要不这样,在下好歹也是中境摇星,到时候随小夫子一起杀进去,让赵氏的其它人在外接应我们。”
“行吧!”小夫子长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坚持,便准备转身离开。
只不过,小夫子才转过身去,突然问道:“对了,我听闻晋王废了您儿子的修为,您不恨他吗?”
“一个逆子而已,早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了!”赵光江先是一愣,随后一咬牙说道,显得很是气愤。
而赵光江,看着小夫子的背影,还有小夫子身后露出的那些有血滴的叶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
夜风微冷,星光明朗。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都会是好天气,有太阳但热,有凉风但不冷。
所谓秋高气爽,便是如此了。
湛胥现在爱上了独饮,以前喝酒聊天谈事儿,总归有个人。
柳承郎和他谈得最多,后来与徐长安合作,也和徐长安喝过两次酒,谈过几次;再往后,和裂天也聊过。
但现在,只能他一人独饮。
至于老祖宗,最近状态并算不得太好,偶尔能够陪他说说话,已经是不错了。
身后出现了一道人影,月光将他的身形拉得很长,他微微弯腰,朝着湛胥说道:“少主,小夫子来了,的确受了伤。我还摸过他的脉门,他伤了经脉。”
湛胥手里拿着一杯酒,大袖一挥,在月光下宛如舞女一般,也转过了身子去,看着月光正好打在了来人的脸上。
此人,赫然便是赵光江!
“那麻烦赵老了,等我们抓住小夫子,随后杀入长安,抓住徐长安。答应你的事儿,必然会做到。”
赵光江听到这话,低声说道:“那多谢少主了。”
随后他直起身来,还是有些不放心,接着问道:“少主所说的功法,当真如此奇妙,就算是经脉具废,也能够修炼?”
“自然是真的,徐长安的功法,就连雷电都能控制,别说这区区经脉的桎梏了。当初,我和徐长安也有过合作,他身边人都知道,当初他在金乌一族的封印中大战,后来经脉尽毁,得到了那功法,才能有如今的威风。”湛胥笑了笑,拍了拍赵光江的肩头,算是宽慰了他几句。
“我和小夫子商量好了,等到劫法场之时,我便会陪着他一起闯进去。到时候,我帮你把他抓住。你要杀他也好,要怎么也罢,记得履行承诺,要把那套功法传给我儿。”赵光江生怕湛胥会出尔反尔,又强调了一遍。
“您还真是爱子心切!要知道,这些日子,他可是一直在骂你呢!”湛胥冷笑了两声,随后喝光了杯中的酒,将杯子丢在了一旁。
“那又怎样,他毕竟是我儿子,为了帮他恢复,为了帮他报仇,别说受点委屈,就算是死了都值得。我只要他活着,赵氏我这一脉,他是单传。到现在,他都没有子嗣,他就算犯了再大的错,我都得救他!”
赵光江叹了一口气,咬着牙说道。
“那据我所知,赵庭烨也没孩子啊,他们家那一脉,也是单传。而且,他父亲还是你弟弟。”湛胥看向了赵光江,用手指头勾起了他的下巴。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都不念情分废了我儿子,我又何必管他。再说了,人族有一句话,死道友不死贫道。”
湛胥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一人来了,她气喘吁吁的,上这座山对于她来说,可有些不简单。
“大伯!”来人看到赵光江之后,便惊讶的喊道。
来者正是赵箢,就连她都没想到,自己的大伯居然和自己一样,背叛了赵家,背叛了人族。
“她怎么在……”赵光江有些惊慌,毕竟他还要回到赵家,假装站在湛胥的对立面,这么早暴露他的身份,始终有些不好。
“她是我的人,我叫她来的,有问题吗?”
赵光江自然不敢多说,立马闭上了嘴。
“行了,这次抓到赵庭烨你算是头功,我知道你和赵庭烨打小关系就不错,明晚你去给他送点吃的。然后,你们一家人去往长安。你丈夫和你儿子不是喜欢做生意么,我都安排好了,你们去找一个叫周如生的人,与他一起帮我处理一些生意,一本万利的生意。”
低着头的赵箢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谢少主。”
“对了,你有时间,多和你的二哥聊聊,让他别那么仇视他的父亲了。”
湛胥说罢,拍了拍赵箢的肩头。
“行了,回去准备一下吧。此间事了,你我皆尽享世间荣华富贵!”
二人听罢,相互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
“你怎么突然让这二人见面?”湛南雁实在忍不住了,从湛胥的体内跑了出来问道。
“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让他们明白彼此身份,也无大碍。算是……我的一个坏习惯吧!”湛胥笑了笑,打起了哑谜。
相柳老祖想了想,突然明白了。
“你是想借赵光江的手,杀了这赵箢!赵光江他的确爱他儿子,但他内心也充满煎熬和侥幸,你不允许他做两面人!”
湛胥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
时间匆匆过,本应该晴朗的天此时下起了小雨,街道上还洒满了落叶,风都自带一股肃杀之意。
一辆囚车缓缓朝着城南而去,囚车里的人,正是晋王赵庭烨!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