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赵庭简这才觉得自己走错了路。
倘若晋王废了他修为之后,他不抱住湛胥的大腿,而是立马去找自己父亲,恐怕同样当着少爷,而不是现在谁都能打他一顿的小厮。
但事已至此,他也没脸回去了。虽然他如今仍旧住在了赵氏的宅院中,但却感觉距离赵氏越来越远了。
而现在的晋王,洗了澡,吃了东西。虽然身处大牢之中,可却比前一个月好得太多了。
他甚至还要了几本书,安安静静的在这私牢之中阅读起来。
不过,别看他表面镇定,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心慌,手里拿着书本,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若是继续折磨他,那湛胥就快出来了,证明湛胥急了。
但现在湛胥没来,谢天南却来了。
这只说明一个问题,湛胥不打算亲自见他。
晋王现在有些头疼,他甚至巴不得赵庭简来继续折磨他,甚至要将他杀死。
……
夜晚显得格外明亮,今夜有风,风微微撩起了衣袂。
湛胥坐在了山顶上,前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酒有菜。只不过这些酒和菜比起晋王在大牢里吃的那些来说,便就没那么精致了。
偶尔他会拿起了桌子前的酒壶,冲着月亮晃了晃,似乎是在与月儿碰杯对饮一般。
他这般喝酒,已经喝了半个时辰了。
而此时,站在他身后的三人都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如同犯错的小孩。
湛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袖一挥,轻声呢喃道:“果真,什么都不是我的,除了山间之清风,江上之明月是我的。耳闻之而成声,目遇之而成色。”
听到这话,三人都默不作声,不敢应答,更不明白湛胥这是怎么了。
湛胥说罢,朝着身后机轩辕仁德的位置晃了晃袖子,轩辕仁德知道这是湛胥在叫自己,便急忙走到了湛胥的身旁,半跪着。
“对了,听说你折磨晋王?”湛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喝了酒的脸有些红,可这红红的脸和笑容却让轩辕仁德感到了心惊胆寒。
轩辕仁德见状大急,急忙双膝跪地,解释道:“少主听我说,我这么做,只是希望能够帮少主,让我那便宜舅舅臣服。”
湛胥听到这话,嘬了一口酒,轻轻的咽下。当轩辕仁德看到湛胥点了点头,他这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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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气。
“不过,我不太喜欢你,怎么办?在我看来,你除了轩辕家的这个身份外,好像没什么地方值得我把你留下了。若是没有这个身份,你只是一个废物而已,对待废物我是什么样的态度,你应该明白。”
轩辕仁德跪在了湛胥的身旁,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湛胥继续喝着酒,想了想说道:“对了,你是不是很喜欢跑啊!”
轩辕仁德听到这话,心里一紧,顿时不敢说话了。原本他从博城逃跑之后,便依附于赵居崇,虽然日子过得很穷,但好歹得到了尊重和一部分自由。
他怎么都没想到,随后王费霞跑了出来,因为她是王氏之人,她们便毫不犹豫的相信了王费霞。但最终,王费霞便湛胥带了出来,当湛胥出现在他和赵居崇的面前时,他们二人的心都要蹦了出来,生怕湛胥对他们二人出手。
但好在湛胥并没有为难他们二人,只是点了点头之后,便继续任用他们二人,仿佛他们从未背叛过湛胥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湛胥把他们二人给分开了。但这些日子,不管是轩辕仁德还是赵居崇,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听到湛胥这话,轩辕仁德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敢回答。
心里惴惴不安的轩辕仁德仍旧跪着,只不过身子已经发抖。
湛胥笑了笑,喝了一口酒之后看向了身子发抖的轩辕仁德,轻声问道:“冷么?”
轩辕仁德不敢回答,湛胥看着自己手中转动的酒杯,想了想便把酒杯递给了轩辕仁德。
“行了,若是冷,若是害怕,都要喝酒。喝酒,能解千愁啊!”
湛胥说着,把酒杯递给了轩辕仁德。
此时的他,长发飘飘,声音轻柔,宛如一位云游的诗人。
轩辕仁德见状,接过了那杯酒,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一天到处乱跑的人。”湛胥声音突然阴冷了下来,吓得轩辕仁德又跪在地上。
“我同样不喜欢出卖亲人的人,一个人若是对自己的亲人都下得去手,先不论此人能不能有所作为,但至少证明此人是可怕的。我自己虽然也是这样的人,但我却很不想和这样的人一起做事。你说,这种心态是不是很奇怪?”
湛胥说着,用手捏起了轩辕仁德的下巴,一双狭长的眸子盯着轩辕仁德,口中带酒味的气息喷到了轩辕仁德的脸上。
风有些冷,轩辕仁德还喝了酒,但此时的他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甚至没有了直视湛胥的勇气。
湛胥声音越柔,越令人害怕。
此时的他,在轩辕仁德眼中,就是一个变态。
“嘶……”湛胥深吸了一口气,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你把双腿废了,我不喜欢人到处跑,好不好?”
湛胥看起来是在询问,但这问题的答案他只允许有一个。
“好!”轩辕仁德知道别无选择,只能站起来,他才好了没多久的腿,此时又要遭殃。
轩辕仁德捡了一个石头,正要往自己腿上砸去,湛胥突然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
轩辕仁德一愣,不解的看向湛胥。
只不过还没到湛胥的回答,却听到湛胥说:“应该是这样!”话音刚落,一道绿色的光芒闪过,一双腿落在了地上,而轩辕仁德也倒在了地上。
鲜血染了一地,湛胥笑了笑,直接用修为帮助轩辕仁德封住了所有血管和经脉,算是帮他之血。这才朝着站在不远处早已害怕得声音发抖的李忠贤喊道:“行了,来照顾好你主子。记得告诉他,以后别乱跑了。”
等到李忠贤带着轩辕仁德走后,谢天南心里一凉,他不知道湛胥会怎样处置自己。
很快,他便安下心来。
他除了前段时间和周如生贪了那笔银子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过错。
“天南,过来。”
湛胥微微一笑,又斟好了一杯酒。
“喝酒。”
看着这杯酒,谢天南心里发凉。湛胥越温柔,越可怕。方才轩辕仁德喝了那杯酒之后是什么后果,他都看在了眼里。
但他现在,没得选。
“我需要你帮一个忙,一个很小很小的忙。”湛胥笑着说道。
谢天南知道还是来了,急忙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少主,我错了,我不该贪一笔银子。对对对,不是我,是那周如生,小的看人不准啊,这才被妖人蛊惑,贪了一笔银子。”
有了前车之鉴,谢天南不敢硬抗,只能立马将所有问题推在了周如生的身上。
“一些银子而已,不至于,起来吧!”
湛胥甚至还亲自起身,扶起了谢天南。
“晋王的事,你做的好,我还没夸你呢!折磨晋王,没多大收益。而且,若是一不注意把晋王弄死了,反而得不偿失。再说了,你要是不贪,我也不敢用你啊!”
湛胥这话,听得谢天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相信了。
“不过,这一次,我有件事儿要请你去办。”
谢天南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只能沉声道:“请少主吩咐。”
“你去长安帮我把这封挑战书给齐凤甲,请他前来破阵,救走晋王。若是齐凤甲愿意来,长安空虚,我们便可以出奇兵攻入长安,那你就是最大的功臣!以后别说什么银子了,你就算要江山,我都给你半壁!”
湛胥这话说得好听,但谢天南心里有底,这家伙其实就是想弄死他!
他若是出现在齐凤甲面前,在长安面前,还不是立马被剿灭的节奏。
说什么江山,活不下来啥都没用。
但很快,他又泛起了狐疑,看着一脸微笑的湛胥。
“莫非他已经知道我把这神仙乐藏在哪儿了?”
这个问题在谢天南心中一闪而过,湛胥接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颗丹药。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吃下这颗丹药,一个月内回来,必然无事。这丹药,能够帮你活下来。”
要不是谢天南打不过湛胥,此时真想给湛胥几巴掌,这哪是什么救命的药,这他娘的就是威胁他的毒药!
而这湛胥,分别就是要他去作为诱饵!他不仅要调走齐凤甲,甚至还要调走刑部在长安城内的力量。只要他能引开那些力量,那他们在长安城内的内应便大有作为!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