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宅院隔得并不远,方才柳承郎便知道了,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差人给他准备了一张桌子,一壶茶,两个茶杯。甚至,还提前为王费霞准备一把椅子。
这一次,他们可不敢踹门而入。毕竟,毒血营也曾经在他的领导下,而且若不是柳承郎指导有方,恐怕妖族大军损失惨重。
面对曾经的军士,真正意义上的将军,这群士兵心中还是有些感情和畏惧的。
大门早就打开了,所有毒血营的战士都在门外候着,王费霞直接走了进来,将装有一滴相柳一族鲜血的小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柳承郎看了一眼这瓷瓶,轻声说道:“这东西你留着吧!我若是想要这东西,随时都能有。”
“若是你现在不要这东西,恐怕……”王费霞不动声色的说道,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恐怕什么?要杀了我?”柳承郎反问了一句,随后搂起了袖子,多斟了一杯茶,朝着王费霞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轻声说道:“坐。”
王费霞奇怪的看了一眼柳承郎,点了点头,坐在了桌子旁。
“若不是你是王氏的人,我还真以为你是褚良派来的人。”柳承郎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此话怎讲?”
“湛胥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好不容易可以控制一部分人族,好不容易以最小的损失造就如今的局面。没想到啊,一朝被你摧毁。”柳承郎笑着,眼中出现了一抹无奈。
就现在这王费霞的所作所为来看,虽然手段有些激烈,但总体而言,算是帮了褚良一把。
柳承郎相信,只要大军相碰,王费霞领导的大军,必然会节节败退!
但可惜的是,王费霞并不能理解柳承郎心中所想,她嘴角一扯,笑着问道:“怎么?用湛胥少主来压我了?”
柳承郎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不是,而是提醒你。这几日,之前的官员全都跑了,还有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些铁匠,也跑了,整个亳州陷入了混乱之中,你最好趁早出击。要不然,恐怕大军都没有出兵的能力了。”
“你在吓我?”王费霞面露不悦。
“不是吓你,而是提醒你。你知道打仗除了打打杀杀之外,其它的什么最重要吗?你知道不同兵种之间的区别吗?你知道铠甲磨损到什么程度就不能用了吗?你知道每种兵种适合在什么地形作战吗?”
柳承郎笑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王费霞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冷汗直往头上冒。
“你应该没学过兵法,只是知道修炼。战争和个人之战不一样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徐长安参加了一次越州之战之后,便不再做指挥了?”
柳承郎笑得很开心,毫不避讳的说道:“没了湛胥,相柳一族压根不理解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相柳老祖觉得我们是在给圣朝机会,但其实我们是在求一个偏安一隅,迷惑人族,扰乱圣朝。更何况,此番大战起,你猜裂天会不会来战场,你再猜一猜,裂天会不会杀到封印中来。要知道,裂天之前就能够在相柳老祖的手底下溜走,此番得到了你们王氏的帮助,带走了铁剑山下镇压的东西,实力大增。”
柳承郎说到这儿,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兴奋之色。
“你猜猜,只要裂天再来封印中一回,你还有没有出兵的能力?所以,我是提醒你,出兵一定要快,若是慢了,可能不攻自破。还有,现在大旱灾,若是袁老或者荀法一死,封印中的人族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发动战争。而且,与神农一脉为敌,我不知道伤兵还有粮草的问题你要怎么解决。”
“我没必要用湛胥压你,甚至就算湛胥不苏醒过来,再这样下去,你也没多少好日子了。”
王费霞听到这话,额头上出现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她终究是把事儿想得太简单了,若是一切按照柳承郎所说,恐怕她不仅不能借助相柳一族的力量报仇,还会直接丧命于此。
“那我该怎么做?”
她终于服软了,甚至连责问柳承郎的勇气都没了。
“恢复原样,而且保证袁老和荀法的安全。他们和我不一样,我还想活着。袁老还有荀先生,可是早就视死如归了。”
王费霞听到这话,急忙转身离去。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保证袁老还有荀法的安全!
柳承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瓷瓶,冷哼一声,大袖一拂,这瓷瓶便落在了地上。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