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笑声中,金不败离去了。
徐长安缓缓落到地上,不少人看向了地上那原本属于祸斗的手臂,陷入了沉默。徐长安输了,他们很难受,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却没有资格去责怪徐长安。
他面对的是一位天才,再加上一位老牌开天境强者。
能有这份战绩,已然很不错了。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这人过一百,也是形形色色。
也有不少赌徒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徐长安身上,掏光了家底投在了赌场里,但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一般这类赌徒,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只会注重结果,至于其它的因素,他们根本不会去管,也不会去理会。
“哟,还小侯爷呢,怎么不见得将金不败斩杀?”
“呸!打之前吹得神乎其神,结果呢!”
“害老子赔光了家底,狗屁的小侯爷。”
在嘈杂的人群声中,徐长安总能听到诸如此类的话。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摇了摇头,在自己师傅等人的簇拥下离开了此地。
至于李道一,当徐长安输的那一刹那,他便没了踪影。
齐城的街道上有不少酒馆,也有不少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他们爱锦衣,爱名剑,爱美人,爱烈马,爱少年时应该爱的一切。
这些个少年,大多都是出自于大家族。
他们出口成章,腰间的钱袋里随时放着一沓银票。这些银票,足以够让他们这个年纪肆意挥洒。
看似美好的背后,却是无数百姓的哀嚎。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富家子弟的美好,又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大家族对自己的剥削。然而,除了徒增羡慕,继续为这些大家族赚银两培养这些少年郎之外,他们做不了任何事儿。
别人的孩子能够一掷千金,他们的孩子只能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努力着。可这样的努力并不会改变什么,只能让他们的生活更加贫苦。要是女孩子,那就更惨了,遇上吃不上饭的荒年,只能把女孩子卖出去,或是风月场所,或是给人当童养媳。
但穷人父母也没办法啊,至少去了这两个地方,孩子能有口饱饭吃。
他们这些个穷人,自打生存下来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是为了富人们赚取银子而存在。
穷者越穷,富者越富。
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背后,是无数劳动人民的血汗!
李道一叹了一口气,桌前几碟小菜,叹了一口气,一个人喝着闷酒。
隔壁的少年郎正在谈论哪家的花魁漂亮,哪儿农户家的女孩子水灵。甚至还做起诗,写起词来。这儿是齐城,他们都是富家子弟,对于这些诗词,自然不再话下。
只不过,从他们口中出来的诗词,大多都是关于情情爱爱,关于细柳蛮腰,关于女儿家的娇憨之态,关于月儿下的冷清美人。
若是在和平年代,谈论这些类别的诗词,那反而是盛世景象。
但如今妖族四起,这些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不想着报国,不想着保护百姓,脑袋里还是这些情情爱爱,着实有些可恨。
李道一喝着闷酒,耳中听得几句浪 荡笑声从隔壁包厢里传了过来,愈发的生气。
本就因为输了钱而生气的他,此时双眼通红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隔壁包厢,举起了拳头,朝着那几个口中传出了靡靡之音的少年郎身上招呼去。
一时间,这酒馆里乱做了一团。
不一会儿,那几位鲜衣怒马,腰间配着长剑的少年人落荒而逃。当然,但凡这些个公子们被人欺负了,临走之前都会放下一两句很慌。
李道一也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只不过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他还是记住了自己修行者的身份,没有用修为欺负这些个出身不凡的公子哥们。
可以满地狼狈,桌子椅子蝶儿碎了一地,各色的菜肴也砸在了地上,原本整洁的酒馆立马变得脏乱了起来。
李道一正要往外走,却被老板给拉住了。
这酒馆的老板眼睛珠儿一瞪,朝着李道一张开了嘴,牙缝里只吐出来一个字。
“赔!”
“你怎么不要他们赔?”李道一揉了揉脸上的伤,叹了一口气问道。
“管我呢!反正就要你赔,要是不赔,就拉你去见官,听说现在小侯爷就在这齐城,他可正义了。”
李道一有些无奈,这些个老百姓,遇到对自己有利的事儿,绝不会想到正义与公平;当自己遭受道侵害时,他们便立马想起了公平和律法。
“我没银两……”李道一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酒馆老板听到这话,眼睛一瞪,一拍手,顿时站出来了几个大汉。
“你不拉我见官?”李道一看着这几位大汉,似乎是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见什么官,我打不赢你才去见官,我打得赢你还见什么官?”老板冷笑道。
李道一只能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我可以帮你洗碗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