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光明,让原本处在黑暗中的众人有些不适应。
就连徐长安,也跟着揉了揉眼睛。
可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她穿着色彩斑斓的薄纱,两条水袖犹如美女蛇一般,妖艳得让人敬畏,但又不得不心动。
这挥舞水袖之人也带着面纱,身材算不上好,没有细柳一般细,露出来的手腕,也没有白玉一般白。
可偏偏这一切都显得极好,如同一道美味肉食一般,多一丝白则肥,少一丝瘦则柴。
不柴不肥,恰到好处。
身材曲线并不突出,甚至不如平康坊某些姑娘身材来得震撼。
但偏偏就是她随意一扭动,便让人莫名的舒服,说不上哪里好,但宛如天成。
就如同一些文章一般,辞藻不华丽,可偏偏浑然一体。
此时落下这身影,也是如此。
她也带着薄纱,不过不是紫色的,是粉色的。
落到地上的她,水袖再度一挥,严严实实的把她给包裹住了,原本不知道多长的水袖,此时裹成了一个球,而球中,则是藏着一位佳人。
众人看得惊讶,都合不拢嘴。
就连那顾声笙,眼中都出现了一抹异彩。
这公孙舞娘,身材算不上好,乍一看没啥女人味;可若是一跳起舞来,便女人味失足。
妖异,娇媚尽显无疑。
那水袖围成的球突然散开,公孙舞娘赤足而舞,在这大殿上,仿佛她是唯一的神。
足尖轻点,她高高跃起,但神态动作一变,原来如同蛇妖一般的妖艳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庄严肃穆。
水袖一挥,仿若肃州洞窟中的飞仙。
庄严肃穆,但并不冰冷。
若不是大家伙都知道今日是国宴,恐怕有些心虚胆小的官员看到这一幕,定然会跪下忏悔。
徐长安倒是没有关注这人的舞蹈,只是皱起了眉。
并不是她跳的不好,而是经过刚才李道一的提醒,徐长安无法再放心的欣赏这宴会上的一切。
接着便是古琴之音传来,配上她的动作,仿佛让人看到了一位悲悯众生的神女。
到了现在,这公孙舞娘仍没有舞剑。
一曲跳罢,满堂皆寂。
甚至有人开始擦拭眼角,还是顾声笙率先拍掌,顿时掌声如潮。
看到个人的表情,轩辕仁德得意极了。就这一舞,可谓是冠绝天下!
轩辕仁德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差人给戴着面纱的公孙舞娘送上了一盘黄金,随后看着徐长安,朝着徐长安行了一礼,拱手道:“听闻徐大哥剑术超绝,不知道可否指点一下这公孙舞娘。毕竟啊,对于剑,还是剑客最懂。若是徐大哥不吝赐教,教这公孙舞娘一招半式融入舞蹈中,也能传下一段佳话。”
此话一出,刚才被舞蹈镇住的诸位大臣都看向了徐长安,目光灼灼,仿佛看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女一般。
徐长安想起了刚才李道一的话,但还是站起了身,点了点头。
……
庇寒司。
穿着黑袍,双眸紧闭,有血留下的孩子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他刚刚敲了门,可却没人应答。
没有办法,他只能等。
大门“咯吱”作响,一老叟打开了门,看到了这孩子急忙把他迎了进去。
没想到,这穿着黑袍,黑袍上绣有漫天星辰的孩子急忙抓住了老叟的手问道:“柴先生,我恩师呢?”
这位少年,自然便是袁星辰,柴薪桐的徒弟。
老叟听得他这么说,揉了揉眼睛,这才认出来白日间双眸明亮的孩子来。
“先生去皇宫了,小先生,您有事儿么?”
柴薪桐为先生,袁星辰自然就是小先生。
“有,但……”
柴薪桐想了想,还是没有为难这老叟,只是顾自说道:“我回去求爷爷!”
说着,便摸索着去往崇仁坊,袁府。
袁星辰刚回去,便朝着自己爷爷喊道:“爷爷,赶紧进宫。天象有变,紫薇帝王星朝着荧惑而去,恐怕引发荧惑守心。荧惑守心,天下皆惊;帝王崩,诸侯薨;民生乱,文明断!”
听到这话,袁老急忙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手里的杯子也险些被捏碎。
他当然相信自己的孙子,相信孙子偷学的《皇极经天》。他也知道,紫薇帝王星指谁,更知道荧惑是谁!
“星象显示,紫薇击荧惑,荧惑将犯紫薇!故此孙儿恳请爷爷进攻,阻止紫薇!”
袁老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提起了晚上看不见的孙子,朝着皇宫而去!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平安夜,荧惑犯紫薇!
当然,还是祝大家平安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