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狠,骂人也狠。
听那些骂人的话,可见周家人对他和周春梅算是仁慈的了,若是骂他们一通,只怕这一年心情都不太好。
李垚也不想大正月的招人骂,拉着周春梅,头也不回的继续疾行,争取尽快远离现场。
周满奶奶骂得正有劲儿,周哥提着一只尿桶从屋后出来了。
架着刘家人的几个,以及正在招呼刘家贵的周家青年,快速放开了刘家人,呼啦啦的跑开,站到一边。
“陈年隔夜汤来了,快跑!”
“家贵,快跑!”
刘外公闻到臭味,看到周夏龙提着一只尿桶来了,一边叫儿子跑,自己撒开脚丫子就开溜。
被气得快吐血的刘外婆,刘桐和刘舅妈事见不妙,哪里还管其他,一头就冲出去了,朝着村办楼的方向跑。
刘家贵被放倒于地,肚子、屁股挨了不知多少拳打脚踢,当周家人住了手,抱着头侧蜷着,听到陈年黄汤来了,吓得魂都快没了。
他也顾不得痛,一个骨碌翻滚着爬起来,不要命的逃。
周哥看着那些家伙全开溜,把桶一放,勺起一勺尿水,追向刘家贵,跑了几米远,一勺老尿浇向刘某人。
那一勺隔夜汤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有大半泼在刘家贵身上,浇了他半头半后背。
惨遭老尿泼身,刘家贵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夺路而逃。
“有种你们别跑,跑的就是孬种、狗娘养的,你刘家贵要是人养的,你给老子回来!”周哥提着勺子,跳脚大骂。
刘家贵哪敢还嘴,只恨不得再长两条腿。
刘外公几个也不停呀,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刘家人逃跑,周家人不拦,也不追,一个劲儿的乐呵,没有什么是一勺老尿解决不了的,一勺不行就两勺三勺。
周哥泼了一勺陈年的黄汤,将勺子放回桶里,再跑去与看热闹的两个司机打商量,请他帮忙把刘家人提来的东西送去给刘家人。
刘家人只顾着跑路,他们提来的东西还放在村道上。
黑牛没有走,另一辆电三轮也没急着做生意,两人停车于路旁看了一场大热闹。
两们司机爽快的同意了,也没要周哥给的烟钱,当周哥让他们明天到家里来坐坐,却是特别开心的应了,约好明天中午到周哥家吃午饭。
司机将车开近,周家老少们帮忙将刘家人提来的物品放进车子里,司机开着车跑。
刘家人跑远了,周村长让小青年们帮忙清洗一下路,他招呼着年长的族人笑咪咪的回乐家。
在乐家楼顶拍视频的几个帅哥,在那边散了场,他们也下楼。
周奶奶等人回到乐家,张三奶奶柳嫂子等人围上去,听他们讲对付刘家人的丰功伟绩。
同族长辈们走了,周天明先去伙房将火烬掩上,在堂兄弟们的帮忙下,一起打水冲洗被老尿浇过的路面。
周哥将桶送回,跑去冲了个凉,重新换套身衣服。
几人小青年清扫了一遍路面,收拾整齐再去乐家。
刘路从楼上下楼到乐家一楼听完了周家人的陈述,待周哥来了,凑在一起分析,他们觉得李某人必定还会再来的。
周村长也赞同青年们的分析:“李某人刚才没说周春梅怀孕了,他留着那招,等孩子生下来,必定会带孩子再来。”
“不管带谁来,反正我是不会认的。”周哥丝毫不心软,李垚与前妻生的孩子不是傻子就是天生残疾,目的就是想通过他是周家女婿的路子,让周家出面说动小乐乐当他们的免费医生。
李家想得挺美。
他又不是傻子,不上当。
“就怕……”刘路顿了顿,才说:“就怕他和周春梅生出来的孩子也有缺陷,然后来求周家救孩子。”
“我们周家没有医生,他李家孩子有什么病也该去医院,跟我家没半点关系。”周哥就一句话,管他用什么借口,反正与自己无关。
周村长等人没说什么,现在说什么为时太早,只能等真的到了那一天才再见招拆招。
受托付帮拉东西送回给刘家的两个电三轮车司机,在路上见到刘家几人也没停车,越人而去,先一步赶到他们停车的地方,将东西放在那几人的轿车前方。
街上也有人,少不得有人凑热闹打听,黑牛巴啦巴啦就把周夏龙和刘桐离婚又新娶了个婆娘,刘桐后悔又跑回来想复合,周家拒绝,将刘家人轰走的消息给宣扬了出去。
那八卦消息挺吸引人的,这个听了说给那个听,就那么一传十十传百的从街上扩散。
刘家贵等人还不知道就因为自己慢了些,有关自己家的传闻就那么外传了,他被尿水浇到了,已经快崩溃。
莫说大正月,就是其他时间遭谁浇了老尿,心里也不舒服,正月是一年之始,被浇尿,多晦气。
刘家贵觉得自己要倒运了,急得快哭,跑出很远,也追上了父母。
刘外公刘外婆刘舅妈闻到气味又慌又气,赶紧帮刘家贵脱掉外套,他们也嫌外套晦气,只找出手机和钱包,忍痛把风衣外套给扔了。
就算扔了外套,刘家贵头上也脏了,仍然有浓浓的尿臭味。
刘家几人没办法,只能让刘家贵忍着,急冲冲的跑出梅村,赶去停车的地方。
李垚拉着周春梅先走,他们跑到停车的地方,看到他们带的礼品被退回,也没说什么,李垚拣了他家带的份子扔进车子里,开着车载着周春梅扬长而去。
刘桐从梅村跑到城乡公路上看到李垚的车不等自己就走,气哭了,她不想见娘家人,自己打个车回竹县。
刘外公刘外婆与儿子儿媳做贼似的回到轿车旁,将被送回的东西扔后备箱,钻进车子里。
刘家贵半刻都不想停,开着车就跑了。
刘家人来得突然,走得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