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昨夜去找过厨子,”红杏打断刘奈的话,忽然道,“但你回到柴房时怀里并没有什么猪血包……”
申小甲在公堂正中央站定,指了指头顶上方的屋梁,“昨晚睡觉之前我的怀里确实没有,但今早醒来的时候就有了。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要等到鸡鸣三声之后才动身出发,等的就是这个猪血包!我最近新交了一个朋友,他和他的那只红冠大公鸡都喜欢居高临下,不同的是,大公鸡喜欢站在房顶,而他喜欢卧在屋梁。你就算一整晚不睡觉,死死地盯着我,但总要眨眼吧,一眨眼的功夫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红杏顿时想起了昨晚申小甲睡觉之前的确曾经多次看向屋梁,抿了抿嘴唇道,“原来你从那时便开始设局了,好深的心计啊!”
“过奖了,若要论深浅,还是你的比较深,苦心孤诣地扮演哑巴这么多天,真是不容易啊!”申小甲撇撇嘴道,“不过说实话,你作为演员太不专业了,即便是没有我那朋友的帖子示警,我也早已知道你并非老谢头的哑巴女儿……”
“我自觉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衣服是那哑巴的,鞋子是那哑巴的,就连身上的血也是她的……你怎么可能看出什么端倪!”
“这些表面功夫你确实做得还不错,但在很多细节的考虑上却是百密一疏……那一天我抱着你走了很长一段路,也看了你一路,发现几个很明显的漏洞。”
“什么漏洞?”
“你的手太白嫩了,一点都不像是经常在烟火铺做杂活的手……还有,你的身上虽然有许多爆炸后的黑灰,但你的口鼻里面却是干干净净,说明你根本不是从一开始就待在烟火铺里,而是在爆炸之后才躲进那个铁皮桶下。最后一点,你该减减肥了,一个吃了上顿愁下顿的穷苦丫头体态太过丰盈是不是有些说不通啊!抱着你走了一段路,差点没把小爷累死!”
正当红杏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沈荣面色的余白池重重地咳嗽一声,跨出一步,站在申小甲和红杏之间,冷冷道,“扯这些做什么,现在是要对你论罪定罚,休要转移话题……即便这位姑娘不是老谢头的女儿,也应该是知情人,做这些事不过是想要帮那个苦命的哑巴讨回公道而已。至于你,罪行累累,方才你自己都承认了去过烟火铺和写下反诗两桩事实,赶紧伏首受诛吧!”
“你才是瘦猪!”申小甲抠了抠鼻孔道,“我说我抱着那枝红杏走了很长一段路,有说是什么路吗?即便是我那天去过烟火铺,也不能说明那场爆炸案跟我有关吧,出了案子,捕快前去查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那天江捕头还去过烟火铺呢,难道他也是爆炸案疑犯?”
江捕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暗恼自己一时糊涂帮助师堰擦了屁股,嘴巴苦涩道,“当时我去爆炸案现场时,身边还跟着其他捕快,他们都可以作证,从现场证据来看,只能定下意外走水的结论……”
“无妨无妨,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嘛!”申小甲拍了拍江捕头的肩膀,宽慰两句,转身来到三百余具尸体堆积的小山和青石砖摞成的小山旁边,眼神冰冷地盯着余白池道,“反诗的反字都已经被我吃了,证据已无,所以你就别再想搞那些文字游戏了……咱们还是回归正题吧,今日公堂之上有三件案子要审理,也有三座小山要处理,还有我的三日期限亦是只剩毫厘,耽搁不起啊!”
刘奈舔了舔嘴边的残渣,好奇道,“那边只有两座小山啊,哪来的第三座?”
“第三座小山在那里……”申小甲耸耸鼻子,指着抱着膀子的沈荣,满脸肃容道,“迷信、强权,颠倒黑白!今日小爷我就要用这三件案子铲了月城百姓心头的三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