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业毕竟是一个儒将,排兵布阵是其所长,单打独斗是其所短,但是羊箭虽然勇武,实战经验却非常差,不多时便被斛律明月压制,处处陷入陷阱。
无奈之下,韦然只好拿起弓箭向斛律明月射了一箭,斛律明月正在和羊箭战的兴起,突然听到利箭破空之声,当下便知道有人偷袭,随后赶忙回身躲避。
羊箭抓住机会开始向斛律明月发动反击,斛律明月慌乱之中险些被羊箭刺下马去。
远处已经杀将而来接应斛律明月的沮渠诚然见此情况,当下也是一箭向羊箭而去,羊箭闪避不及,被一箭射中肩膀,吃痛差点跌落马下。
韦然心下担忧不已,立刻上前,又是一箭向沮渠诚然而去。
沮渠诚然面向韦然也是一箭而出,双方之箭支在空中碰撞在一起,随后一同无力的落在地上。
韦然看着远处的沮渠诚然,当下也是震惊万分,此人相貌竟然有几分像韦伯。
于是韦然立刻纵马在向前几步,高声问道:“来将何人,可通姓名。”
沮渠诚然傲声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沮渠诚然。”
韦然于是立刻问道:“沮渠无风是你何人?沮渠诚业又是你何人?”
“太原王乃是我叔,诚业乃是我兄长,想必你就是南齐秦王韦然吧。”
韦然当下心中了然,知道此人乃是韦伯一族之人,但是他如何也想不通,沮渠一族都被圈禁,也从未听韦伯提起过此人,此人才华能力不凡,若是有此人,韦伯应该早已告知自己。
于是在百思不得其解中,韦然暂时选择了鸣金收兵,再做图谋。
但是这一收兵,反而酿成了大错,本身东秦骑兵就在韦然阵中冲杀,南齐突然鸣金收兵,前军本身就已经呈现溃败之势,突然的收兵令他们如逢甘霖。
前军迅速后撤,本身还在观望的中军之前根本没有考虑到危险,看到前军突然大规模后撤,中军还以为前线已经被击溃,故而也纷纷后撤,彼此互相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沮渠诚然见此情景,虽然他不知道韦然为何突然收兵,但是如此大好形势又怎能轻易放过,当下便领军向南齐大军冲杀而来。
韦然此时如梦初醒,但是又不能更改号令,于是组织了身边三千亲卫亲自断后,斛律明月此时杀的最欢,迎面就冲了上来,刚刚击退羊箭的他此时战役正酣。
斛律明月看到不远处有意将领,身着白袍挎银枪,虽然不认识韦然但是也猜出定然是极其重要之人,此时自信心爆棚的斛律明月当下便直接向韦然冲去。
韦然好不容易稳住了阵脚,让大军从容后撤,突然看到之前被他所夸奖的小将竟然朝自己而来。
韦然当机立断,对着斛律明月连射三箭,三星连珠,斛律明月堪堪躲避。
还未等他舒一口气,韦然长枪已至,斛律明月慌乱之间提枪抵挡。
但是韦然如今正值壮年,力大无比,一枪刺向斛律明月,斛律明月连忙横枪抵挡,巨大的冲击力令其差点直接摔下马去。
刚刚回过身来,韦然长枪直接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扑面而来。
斛律明月挥枪去挡,韦然此击势大力沉,斛律明月被韦然连人带马直接拍翻在地,韦然也不再留情,直接一枪直取斛律明月的面门。
就在斛律明月闭门等死之时,突然发现枪尖被没有落下。
只见自己被几个侍卫赶忙架着向后退去,斛律明月抬头望去,只看到左手抓着一支箭。
随后韦然弯弓搭箭向沮渠诚然而去,沮渠诚然闪身躲过,随后一边纵马疾驰,一面向韦然放箭。
韦然也是如此,双方互射了六箭之后,韦然抓住机会从马身侧突然抽出惊天弩,顿时三箭齐发,沮渠诚然见状,慌忙拉起马头,可惜自己的战马身中三箭直接栽倒在地。
沮渠诚然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亲卫的掩护下也开始后撤,韦然看到大军已经安然撤退,便也不再纠结,转身向后撤退。
双方在阳城下一战,南齐大军大败而归。
回到营中,韦然懊恼不已,刘仁业宽慰道:“秦王,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如此自责。”
韦然只是捶打着桌面说道:“此战失败罪过皆在我,当下失神,发出了乱令。”
不过随后韦然又好奇的问道:“你今日观秦军,战力如何?”
刘仁业仔细思索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起初那小将所率之人,装备精良,作战勇猛,可称精锐,但是随后出城之士卒,我观之不过尔尔,连秦王的三千人都无法突破,更何况我数万大军,我看不足为惧。”
韦然仔细的回想起了今日之战事,随后下了结论说道:“我若没有猜测,阳城之中秦兵多为新兵,故而想用精锐提升士气,今日之败,刚好让那些新兵可以不畏惧我等,我等明日开始强行攻城,但是每每都要险败,让那些新兵逐渐认为我军并不可怕,随后引出城来一战歼之。”
刘仁业还未说话,羊箭急忙说道:“不可啊秦王,敌人新兵,战力本不堪一击,两军相逢勇者胜出,若他们士气高昂,我军定然损失颇多,得不尝失,此时更应该迎头痛击,压着敌军打,方可获胜。”
韦然只是扫了羊箭一眼,随口问道:“肩膀的伤没事吧?”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看到不屑一顾的羊箭,韦然耐心的解释道:“攻城和守城,是有本质区别的,敌军虽然多为新兵,但是守城占据地利,又有老兵带领,不至于溃败,而我军远来河南之地,虽然可以通过河道运送粮草,但是补给毕竟不如阳城防备,长期驻扎在城外还要防止敌军夜袭,长此以往,颇为不利。若是将他们引出城来进行野战,只要稍有颓势,敌军定然溃败,届时伤亡方可降至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