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然如何也想不到, 今日东宫之事会给萧业日后带来多么大深刻的影响。
就连杨兰也是对韦然的跋扈有了新的认识,但是此刻韦然已经全然不顾及皇家的体面了,他拉着萧业回到了东宫之中。
崔诰此时已经完事了,看着面色惆怅的崔诰,以及面色红润的萧如玉,韦然也是轻轻叹了一声。
随后韦然对萧业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日你如此对你的老师,就是弥天大祸,还不给老师跪下道歉!”
崔诰急忙劝阻道:“此事万万使不得啊。”
韦然则是严肃的说道:“今日必须让其长长记性。”随后韦然对萧业说道:“还不跪下道歉。”
萧业虽然万般不愿,但是迫于韦然的威慑,也只好乖乖的跪下认错。
韦然随后便对崔诰说道:“你先带萧娘子为府,我在宫中还有点事。”
崔诰此时赶忙上前,将韦然拉到一边,看了看萧业,担忧的对韦然说道:“何故如此,太子乃是当朝储君,你如此折辱他,将来岂不是惹祸上身。”
韦然此刻则是正色道:“他记恨我是小事,正因为他是一国储君,将来大齐天子,才更需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今日他可以恨我,怨我,因为我们还能帮他弥补过失,有朝一日若是我们都不在了,如此肆意妄为,何人又能约束?”
崔诰也觉得韦然所言颇有道理,随后韦然又道:“太子我接到我附中去住,不可让他在和杨兰一同居住了,我现在颇为后悔,让陛下娶了皇后,农村妇人,鼠目寸光,教育子女这点确实不如大家闺秀。”
看到韦然这么发牢骚,崔诰确也无可奈何,杨兰起初秀外慧中,颇为贤惠,可是毕竟没什么文化,容易被人蛊惑,方才导致如此。
韦然随后便令人通知杨兰,萧业他带回府中去了,不便在留在东府之中。
杨兰得到消息,顿时在宫中暴跳如雷,喊着就要去找陛下做主。
幸好被左右女官拦住,如今萧炬病重,如此刺激萧炬怕怕是不合适。
杨兰只好在宫内大发脾气,说道:“他日我和业儿孤儿寡母不得被秦王欺负死。”
萧嫣然看到韦然将萧业带到了府中,当下很是好奇。
还以为萧业是想红妆了,特地来找红妆玩耍,韦然却是说道:“安排下人给殿下打扫一个房间,明日开始崔大人就来我们府中教殿下和红妆读书了,顺便把锐儿也叫上。”
听到萧业要在府中常住,萧嫣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应该住在东宫,夫君怎可接回家来住?”
“陛下病重,殿下在宫中无人约束,肆意妄为。”韦然说道。
随后便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萧嫣然,末了韦然还唏嘘道:“长此以往,如何是好。”
萧嫣然的担忧确是和崔诰一般无二,如今乃是非常之时,如此行事,朝野上下定然议论纷纷。
韦然自然也知道其中道理,但是也别无他法,只好任由朝中之臣去猜测了。
果然今日台城之内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建康的官场之中。
众人听闻今日之事,无不目瞪口呆,尤其是想到如今韦然竟然将太子接到自己府中看管,更是让人不由的猜测起来,韦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究竟意欲何为。
不少人入宫求见皇后,但是台城守将得了韦然的命令,尽皆不许,更是让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众人都以为韦然在准备谋逆。
只有始作俑者韦然如今自顾自的在府中处理军务,对于府外的流言蜚语,韦然自然不想理会过多,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又何必过分在意他们。
西秦长安城中,元善得知闵观去世的消息,据说当夜兴奋的睡不着觉,在宫中手舞足蹈,认为闵观已死,东秦没有了和他抗衡的资本,唯有司空司马临海等人忧心忡忡。
司马临海在朝上说道:“陛下,如今闵观恶贼虽死,但是东秦军心犹在,闵世元赵昭非泛泛之辈,我等还是不可大意啊。”
此时柱国上将军陈弼却反驳道:“东秦疆域辽阔,宇文将军传来消息。闵世元走后,在洛阳附近布下重兵,就是怕我等从潼关而出,但是兵力过于分散,微臣建议,可令宇文将军从潼关而出,先攻克蒲板,蒲板乃是重要渡口,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如今蒲板在东秦手中,他们随时可以通过蒲板渡过黄河,直接进攻华州,届时我朝潼关天险岂不是沦为摆设!”
元善听后,也觉得此言确实可行,东秦虽然没有潼关,但是掌控了蒲板,就可通过黄河袭击关内,颇为不利。
但是就在众人在商议如何攻取天渡之时,北秦开国大将独孤远的后人独孤傲突然说道:“微臣观察了近来闵世元的动作,往来之兵他尽皆注意在大郡之内,用以防备宇文将军掠夺当地粮草和人口,闵世元现在回邺城,洛阳留守乃是李恪。”
听到李恪的名字,朝内众人不由的尽皆会心一笑,这个韦智的跟班,乃是废物点中的废物点心,昔日跟随在韦智身后,捞了不少军功,故而得到重用。
结果守淮南守不住,守并州守不住,想不通为何闵世元会将这么重要的地方丢给他。
此时独孤傲一语套破天机:“事发突然,闵世元只是无奈之举,回到邺城之后定人派遣良将来顶替李恪,我之前一直以为会是胡华,因为他是原来的洛阳留守,在洛阳颇有名望,但是后来一想,显然不会是胡华,因为闵世元在邺城毫无根基,想要坐稳位置,必须得有老臣扶持,那么闵观定然会将胡华留在邺城,辅佐闵世元,但是无论是何人,接手洛阳留守之位,定然会引起李恪的不满,混乱之际,我们正好攻取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