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立马不说话了,在韦然的反复追问下,萧业方才说道:“袁先生不在,新来的先生没有袁先生讲的有趣,我听不进去。”
近来是由太学博士糜士归为东宫讲解,此人韦然也知道,是个腐朽不堪的老缘故,平日在朝堂之上也是一套子曰诗云,讲的韦然昏昏欲睡,袁慕之教学通常会引经据典,令人听的头头是道,而这位博士则是只会照本宣科。
想清楚了其中关节,韦然便也没有追问太多,只是提醒萧业说道:“近来你父皇身体有恙,你应当多去宫中陪侍左右,怎能和太监在此处玩乐?”
“我去过了,父皇让我不用操心,安心读书即可。”萧业天真的说道。
韦然微微点头,随后问道:“红妆呢?”
韦然轻易不来东宫,此番前来自然也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儿。
“红妆妹妹被母后带走了,说是去学什么刺绣。”
韦然旋即失笑,红妆的性格韦然最为了解,和他一个模子出来,古灵精怪的,哪里能安的下心学这些女红。
就在这时,萧业抓着韦然的手嘟囔着道:“舅舅,我听母后说,红妆妹妹将来是要嫁给我做媳妇的,是也不是?”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开了韦然心中最为坚硬的一面,他宠溺的将萧业抗在肩上,说道:“业儿想让红妆做你的妃子吗?”
这话似乎把萧业给难住了,萧业冥思苦想之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要是没有红妆妹妹陪我玩,我会很无聊的。”
“原来业儿是想找个玩伴啊,那么舅舅让你锐哥哥来陪你玩也可以啊。”韦然故意打趣道。
萧业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我才不要,锐哥哥每次只知道舞枪弄棒,我打又打不过他,背书也背不过他,一点都不好玩。”
韦然淡淡一笑,将萧业在身上又放正了一点,随后对宫爱说道:“尔等平日照顾太子的起居,也是颇为费心,本王这里有一点小小的赏赐。”
随后韦然从怀中掏出两块金饼,丢给了二人。
二人尽皆惶恐不肯接受,韦然又说道:“本王给的,你们还是收下吧。但是太子毕竟年幼,平日里还是要让太子多和先生们呆在一起,整日和你们一同玩耍,成何体统?他日本王若是再来,还看到这副光景,太子就由本王亲自教导了!”
宫爱两人方才收下金饼,跪在地上称谢。
韦然就这样一路让萧业骑着,往上元宫方向而去。
在路上,萧业看着熟悉的宫殿,不由的说道:“舅舅带我来父皇这里做什么?”
韦然此刻面色严峻,并没有说话,而是让管事太监通报一声。
待得到萧炬的允许后,韦然拉着萧业进入了上元宫中。
萧炬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天气逐渐转冷,除了风寒以外,萧炬心口位置也由于旧伤而隐隐作痛。
萧炬转过头,虚弱的说道:“韦弟为何带着业儿来此?”
韦然确是直接跪下说道:“陛下,如今建康城外被有心之人散播谣言,朝纲因此不正,微臣思来想去,如今唯有让太子监国,方可正视听,不然微臣在朝堂之上发号施令,恐怕会引起众人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