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景舟此时骂道:“这群败家子。”随后看向丁舒说道:“你今日和他们一同饮酒,若是今日事情闹起,恐怕会牵连到你,你即刻动身去秦王府吊唁,顺便将此事告知韦然。”
丁舒十分不解,其父平时在家中也没少骂韦然跋扈,为何今日要如此行事。
丁景舟立刻拍了拍定舒的脑袋,随后踢了丁舒一脚骂道:“韦然丧母,如今心中定然郁郁,为父白天和同僚前去吊唁之时,看出韦然对其母感情颇深,甚至都对我等颇为恭敬,这几人如今借着吊唁之名,想看韦然跪在他们面前的样子,岂不是自寻死路,你速去,和他们撇清干系,免的日后清算。”
秦王府灵堂之上,韦然依旧跪在灵堂边,元淑也一同跪着,这几日都是几位夫人轮流陪夜,韦然已经多日未曾合眼,元淑颇为心疼,一直劝说韦然去休息,但是韦然就是不允。
此时香儿姑娘端来两碗参汤,随后说道:“秦王,夫人,奴婢刚刚听到消息,说是陈先之子和众人在府内宴饮,还请来歌姬助兴。”
韦然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应付道:“此乃别人之家事,陛下虽然许以国丧之礼,但是也不可要求众人为我母清心寡欲,任由他们去吧。”
香儿一听,欲言又止,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韦然诧异,抬头问道:“何事如此?”
香儿说道:“我之前听闻秦王残暴,杀人无数,入了府中方觉外面都是谣言,如今连寻常百姓之家都举家为夫人哀悼,可是这群人竟然如此,奴婢实在是心中郁郁。”
元淑此时已经喝完参汤,将碗递给香儿后说道:“你入府中还不久,往后你自然明了,夫君从来只为天下计,从不为权贵计。”
就在此时,突然下人跑进来说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十余人,酒气冲天,说来为老夫人吊唁。”
韦然此时眉头一皱:“既然是吊唁,为何酒气冲天?”
下人正欲说话,就见陈霸带着十余人已经闯入了府中,摇头晃脑的说道:“定国公之子陈霸,特来为老夫人吊唁。”
韦然此时隔着数米远就闻到了冲天的酒气,心中更加不喜,本想爆喝,但是又恐惊扰了母亲,当下便让香儿让他们回去,酒醒之后再来。
本来韦然是想息事宁人,不欲追究,但是陈霸却不依不饶,对着香儿说道:“你个浪蹄子,伺候秦王可舒服?”
香儿顿时怒火中烧,大声说道:“公子请自重,我只是秦王府的丫鬟。”
陈霸嬉笑的说道:“丫鬟,我看是通房丫鬟吧。”
此时丁舒也来到了府中,看到陈霸等人已到,还在灵堂外喋喋不休,于是一把推开人群,对着韦然说到:“秦王,家父纳言丁景舟。”
韦然抬头看了一眼丁舒,此人书生气十足,身上也并无酒气,于是点头说道:“既然来了,就上一炷香吧。”
丁舒听到此话,恭恭敬敬的上了三支香后,突然跪在韦然面前说道:“秦王恕罪,我等今日在定国公府中宴饮,酒过三巡,陈霸突然言及说要来看秦王下跪之风采,我劝说不急,故而离席,听闻众人果真来此,特来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