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然旋即又饮了一口酒:“你若是不愿,本王也不会相逼。”
女子并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轻轻为秦王斟了一杯酒:“其实小女子并非不愿,只是觉得秦王这样是否过于草率了,而且小女子既然得了秦王的青睐,有了身份的加持,定然也是要为王府做些事情的吧?”
看到如此通透的女子,韦然不由的自嘲了一声。
随后正色道:“湘王萧义之子,萧子房,今年也不过十六,尚未娶妻。如今萧氏一族人丁稀少,我看你品貌出众,有意为你保媒。不知你可否愿意?”
此话一出,女子到并未觉得什么,反倒是老板直接跪了下来,连呼不敢。
韦然并未搭理他,只是看向女子。
“小女子李琴在这里谢过秦王抬爱了,若是湘王之子确实是个人杰,也未尝不可。”
听到这话,韦然长舒了一口气,如今萧义已经入朝成为太宰,官职上已经和韦然平级,但是萧义平日里对韦然颇为恭敬,好似下属一般,为了避免众人非议,韦然还是觉得要用姻亲关系将双方绑上战车。
他的女儿韦红妆已经和太子萧业定了娃娃亲,如今若是可以和萧义结姻,那么双方同心协力,大齐方能再造辉煌。
其实萧炬本意是让张则茂接任太宰,但是众臣尽皆不愿,萧炬也考虑到自己的身体情况,故而选择了萧义,萧义乃是皇亲国戚,如今平叛立下大功,如此不仅可以封赏,更可以安天下只口。
韦然于是便对李琴说道:“既如此,待此间事了,我修书一封,你和你父亲便一同前去建康吧,我会让我母亲照料你们。”
说完这话,韦然便唤来亲卫,吩咐道:“通知张将军,城墙不用再修了,让开一条道,让他们自己逃生去吧。”
韦然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一把喊住正欲离去的亲卫:“之前俘虏的将士,若是老家是淮南淮北的,就给点盘缠放其回乡,若是关外关内的,就好生看管,往后俘虏就如此对待,通知两秦前来换人。”
此时内城之内,安庆忠看到得知韦然修筑城墙连门都不留,便绝望的说道:“韦然是要困死我们啊。”
突然又得知韦然将已经修筑的城墙尽皆毁坏,安庆忠内心更是不解。
此时韦然已经纵马来到内城附近,对城内喊道:“我可以让开北门,放你们自行北归,但是你们要将铠甲和武器留下,本王会给你们三天的口粮。”
听到这话,北秦士兵军心顿时动荡,不少人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安庆忠,安庆忠不知韦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怕韦然是用诈骗他出去,故而不敢答复。
反而是蔡兴德此时说道:“将军,韦然用兵狡诈,此必然有诈,待我们放下武器,手无寸铁,岂不是被随意屠戮。”
安庆忠闻言,也是摇摆不定。
韦然见城内没有反应,于是又说道:“不管秦人还是我齐人,大家都是汉人。本王本想将你们困死在内城,但是想到如此一来,必然场景凄凉,本王于心不忍,故而放尔等一条生路,尔等莫要自误,不然本王围城三日,尔等也是死路一条。”
此时内城内的秦军已经纷纷放下了武器,更有胆子大的已经将武器丢出了内城,扔到了城外。
韦然见已经开始有武器丢了出来,便又加紧说道:“放下武器等于投降,自古以来杀降不详,本王如今风华正茂,还不想英年早逝!”
听到韦然近乎调侃的话语,就连南齐将士也不由的笑出了声。
安庆忠此时也觉得韦然言之有理,故而打算出城投降,蔡兴德此时又拉住安庆忠说道:“将军此乃大好机会啊,末将随手带有袖箭,待一会出城之时,末将伺机偷袭韦然,定能成功。”
安庆忠则是拉住蔡兴德说道:“你若此时伤了韦然,四千将士以及你我,还能活着走出寿春吗?更何况外面还有被俘虏的数千兄弟。”
蔡兴德听到这话,便不再言语,但是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小九九。
安庆忠随后登上内城城楼,南齐将士纷纷将弓箭对准安庆忠,安庆忠则是将佩刀和铠甲当中卸下,随后丢弃到内城之外。
韦然见状,纵马缓缓来到了内城不远处,说道:“本王不会食言,尔等走出内城,可至北门军需官处领取三日口粮,随后自行出城。但是只能往北,不能往南!”
安庆忠听罢,长叹一声,便打算走下城楼。
此时突然蔡兴德冲上城楼,举起袖箭,就要向韦然射去。
安庆忠见状,大喝一声:“蔡兴德,休要造次!”
随后便要去拦住蔡兴德,蔡兴德此时已经准备发射袖箭,突然被安庆忠一拉,蔡兴德来不及反应,袖箭发射而出,直接贯穿了安庆忠的咽喉。
此时寿春内城一阵骚乱,蔡兴德看着死不瞑目的安庆忠,正欲再向韦然放箭,但是此时韦然已经搭弓射箭,一箭射死了蔡兴德。
北秦将士尽皆面面相觑,失去了主张。
韦然此时纵马喝到:“安庆忠尸体留下,本王会亲自厚葬,将那放暗箭的狗贼乱刃分尸,北秦将士无需担忧,本王之前所言不变!”
此时北秦将士方才战战兢兢的走出了内城,韦然也遵守承诺,但是刘仁业等人生怕再来一出蔡兴德这样的闹剧,故而让张贵强行将韦然带离了现场。
韦然回到府邸也是懊恼不已,自己一时托大,若不是安庆忠确实为忠义之人,恐怕自己已经遭了暗算。
韦然越想越气,唤来亲卫说道:“赶紧的,将那狗贼分尸扔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