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婉则是看着妙容憔悴的长林伯夫人,也就是陈长远的母亲,宽慰道:“以后就在这安心的住下吧,乱世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全身而退呢?”
陈长远母亲闻言也只能点了点头,如今已无他法。
韦然则是换上朝服,准备入台城觐见萧炬。
小月顿时心生不解,韦然则是解释道:“如今我令人将人领进来,还是要亲自去和陛下说明情况。君臣有别,我若肆意行事,和闵观之流又有何区别?”
上元宫中,萧炬正在批阅奏章。
突然听闻韦然求见,萧炬连忙放下手中奏章,急道:“快宣!”
韦然进殿之后,萧炬一把抓住韦然的手,将其拉到桌前,埋怨道:“你最近倒是清闲的很,可知北秦已经变天了。”
韦然则是点了点头:“微臣也是刚刚知晓,实不相瞒,此乃微臣多年之部署,今日一朝得现,也是天佑我大齐。”
萧炬则是拍打了一下韦然,骂道:“别在这邀功,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今北秦分裂,元善和元帧二人各自称帝,双方以虎牢关为界,本来闵观局面大好,但是两淮总管傅远和徐州刺史魏王元司突然临阵倒戈,攻陷了洛阳。”
韦然此时方才看起了奏章,但是萧炬则是递给韦然另外一封奏章,是由鸿胪寺递上来的。
韦然细细看完之后说道:“闵观想邀请我们一同夹击傅远?使团不日就到建康?”
萧炬点了点头,随后沉思了一下:“朕拿不定主意,正欲唤你,此事可在你的谋划之中?”
韦然摇了摇头:“我知道元善定会造反,闵观也会占据邺城,北秦从此一分为二,但是却未想过两淮之地居然会反叛闵观。”
随后韦然拿起地图,对萧炬说道:“我本意是趁闵观和元善对战之时,左右逢源,互相敲诈,同时我大齐积蓄国力。之前萧凉称帝之时,我也有想过用让元善用襄樊之地换取我朝不出兵,如今天赐良机,傅远占据洛阳定是要进攻虎牢,届时闵观无险可守,加上傅远手下兵强马壮,恐怕难以抵挡,这对我朝极为不利,此事必须得答应闵观,但是我要的不是淮南之地,而是两淮之地。”
韦然旋即指向徐州说道:“至少要将徐州彭城夺回来,届时我们可威逼河南和青州,同时也可以占据淮河,所谓守江必守淮,这样哪怕我们襄樊之地暂时夺不回来,有两淮之地,也足以延长我们的战略纵深。”
萧炬对此深以为然,但是又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朝连年大战,士兵疲敝,若开春再来战事,百姓恐怕难以承受啊。”
萧炬毕竟是位仁慈的君主,实在不忍看到百姓永远生活在战乱之中。
韦然略一思索,随后说道:“河北产粮之地,双方结盟可先问闵观索要粮食,至少要保证我十万大军数月之用度,随后将粮食囤积在广陵和京口两地,如今傅远已经远离合肥,我们或可一战而定合肥。随后向上攻陷寿春,届时我们静观其变。闵观若能在洛阳战场取得胜利,傅远只能退回淮北,届时我们在路上伏击傅远,若闵观不能攻克洛阳,则虎牢也被元善占据,元善好大喜功,必定会乘势追击。”
看到韦然突然沉默不语,萧炬赶紧催促道:“休要卖关子,有话就直说。”
“届时我们由义阳出悬瓠城,从身后邀击元善,无论如何,在我们没有足够的国力之前,北方必然得是分裂的情况,对我等才最有利,不然兜兜转转,也不过回到萧欢和元见并立之时,甚至还没有了西川,我等也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