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宇文至突如其来的“关心”,拓跋远心中火气更甚,怒道:“宇文将军的意思是,我不如那韦然?”
宇文至则是急忙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拓跋远不小心战败。
看到宇文至言语中有轻视自己之意,拓跋远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吼道:“给我人马,我亲自去会会那韦然,一个黄口小儿,我倒要看看他有几分能耐。”
宇文至看拓跋远已经上套,只好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将兵全部给世子,对付韦然,兵马得足以与之匹敌。”
自大的拓跋远此时却说道:“南人,有甚武力?韦然不是号称佣兵十五万吗?我带兵五万即可,让萧凉配合我作战,看我斩韦然狗头。”
宇文至假意好言相劝,但是拓跋远此时已经上头,坚持只要五万人马。
宇文至见好就说,立刻调拨人马给拓跋远,令他择日出征。
随后宇文至唤来亲信,令其将书信送给萧凉,将拓跋远的兵马人数和行军路线悉数告知。
宇文至话有深意的说道:“记住啊,这封信是送给萧凉的,但是若是碰到韦然哨子,你的性命要紧啊,关键时刻可以将书信丢下。及时回来复命即可”
原来宇文至已经打起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就看韦然能不能让他如愿了。
北秦长安城中,元善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昭阳公主已经不在城中。
元善立刻派心腹前去调查,方知今早朝会之时有车队从东门而出,直奔虎牢关而去。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追啊。”元善骂道
闻泰却赶忙制止了元善,说道:“来不及了,就算现在派出兵马,恐怕昭阳公主等人已经过了虎牢关。大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看来元稹是打算拼死一搏了,故而昭阳公主得到消息投奔驸马去了。届时陛下登基,只需加封驸马即可,稳住驸马,让其抵抗塞外游牧部落,我等一样可以南下灭齐。”
元善听完,觉得言之有理,便没放在心上,继续谋划明日宫变之事。
此时闵观则是坐在书房之中,手中不停擦拭着宝剑。
此时诺大的丞相府,已经只剩下几十人,跟随闵观时间颇久的管家闵忠此时说道:“老爷,死士都准备好了。一个三十人,老爷确定要拼死一搏吗?老奴得到消息,元善已经令人去往城外西大营调兵了。”
本来王七的意思是,让闵观跟随商队出城,他可以掩护闵观出城。
但是闵观本来同意了,但是当他看到王七的商队之时,他却选择了拒绝。
老奸巨猾的他自然已经看出来了,这些所谓的商队人员,个个身上都带有肃杀之气。
随后闵观将王七拉到一边,对王七说道:“王先生,你我各为其主,我不怪你。你的商队人员恐怕都是南齐精锐吧,老夫一出咸阳,就会被你们控制带到韦然面前去吧。”
见事情被闵观发现,王七倒也坦然:“正是如此。”
闵观叹了一口气,看着天空沉默不语,随后苦涩的开口:“老夫乃是秦人,死也要死在北秦的。你告诉韦然,他的计划成功了。昭阳公主带元帧一同出逃虎牢关,元善若是宫变,找不到元帧只能杀害陛下自立为帝。而东面失去了我主持大局,权利出现真空,也无法以优势兵力对元善发动围剿。韦然这计甚是精彩。”
王七此时略显惭愧,只是对闵观说道:“各为其主,还望丞相见谅。”
闵观摇了摇头,随后长叹一声,转身回了丞相府。
王七看着闵观远去的背影,也长叹了一声,他知道这个老者,是决定死在长安城的腥风血雨之中了。
王七随后下令:“走,回家。”
闵观看着闵忠,只是微微的将一个盒子递给了他。
闵忠微微一愣,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正是一瓶毒药。
闵观说道:“我罪孽深重,元善事变之后,我必死无疑。你带着死士,明日趁混乱找机会进入皇城,偷走传国玉玺,随后想办法出城,将玉玺带往邺城。”
“传国玉玺,就在掌印太监手中。掌印太监王宝宝,是我的人,你明日直接去找他即可,元善今日调兵,明日必定行动。带好传国玉玺,随后潜到寒山宫,寒山宫乃是冷宫,平时无人问津,宫墙外你派人接应,先将玉玺丢出,随后能撤几个是几个。”
闵忠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对着闵观说道:“可是老爷,就算偷出了玉玺,我等也没法送出城啊,长安必定戒严。”
闵观则是说道:“等就是了,我会令人扮做平民,等长安戒严结束之后在出城。元善要是看我死了,又找不到玉玺,为了安定,也不会一直封锁长安。”
看到闵观心意已决,闵忠也是知道自己劝不动了,磕了一个头后便退了出去。
随后他招来死士,开始详细的安排起了明天的计划。
而此时整个皇城都已经被元善监视了起来,不许任何一个人进出。
乾元殿内的元稹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大惊失色,慌忙唤人问道:“没有朕的命令,这皇城为何突然封锁?”
太监哆哆嗦嗦的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元稹此时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他仰天大叫道:“元善狗贼,你是真的要谋反了啊。”
元稹随后跑到慈安宫中,闵太后此时正在和男宠玩乐,元稹一改往日的懦弱品性,从腰间抽出宝剑,缓缓向床边走去。
此时男宠正在闵太后身上耕耘,元稹看着母亲享受的表情,心中恨意更甚,一剑下去,仿佛一切都禁止了。
闵太后感觉到身上的男子突然不动了,随后一股热液撒到了自己的脸上和身上。
闵太后闭着眼睛,打趣的说道:“今日你怎会如此?厚积薄发?”
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闵太后睁开眼睛,只看到男宠瞪大眼睛趴在自己的身上,闵太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上滚烫的液体,一看竟然是鲜红色的。
顿时一声惨叫打破了慈安宫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