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深以为然,但是尴尬的是,郁久闾鸿鹄昨日一战后又远遁了。
“昔日霍去病将军封狼居胥,今日如此机会也在将军眼前啊。”王七此时笑着说道。
看到满脸不解的赵昭,王七则是用目光看向郁久闾那桂。
赵昭此时恍然:“先生之意是?”
“正是如此,哪怕茫茫草原,人也总是要喝水吃饭的。所以郁久闾鸿鹄必然在水源附近扎营,将军可令本部重骑兵和轻骑兵,混合组成一支队伍,随后挑选一机敏干将,和山胡骑兵为前锋,在各处寻找郁久闾鸿鹄可能的藏身之处。”
赵昭闻言,心中了然,也读懂了王七的暗示,将部队分开,以免山胡背刺。
机敏之人为将,则是此将必须得心思敏捷,以免中了郁久闾那桂诡计。
随后赵昭便唤来参将赵杰,此人也是赵氏家将,令其挑选两千重骑兵和三千轻骑兵为先锋。
并且特意嘱咐道,不仅要找到郁久闾鸿鹄营寨,还要地方郁久闾那桂的部众,修整时候也要提高警戒。
赵杰闻言,点头而去,嘴里还在嘀咕:“少将军怎么变机灵了。”
赵昭耳朵尖,笑骂道:“还不去准备!”
随后王七回到郁久闾那桂身边,说道:“我已经和赵将军谈妥了,将军可令两万大军为先锋,赵将军会派人配合,时至今日,大王若想快速回到草原称王,就不要在藏着掖着了。”
王七自然看出来,郁久闾那桂虽然想击败郁久闾鸿鹄,但是不愿意将草原的详细情况全盘告知,往日赵有志追击郁久闾菩提,无法将郁久闾菩提全歼,就是不知道山胡部落最后的藏匿地点。
茫茫草原,深入之后,粮草补给都很难跟上。
郁久闾那桂此时十分纠结,他也知道王七所言并非不无道理。如果不将草原情况和盘托出,最终依赖自己的兵马还是无法战胜郁久闾鸿鹄,但是若全盘告知,就相当于命脉被握在了北秦手上。甚至于说握在了整个汉人朝廷手上,因为王七肯定也会知晓。
看到郁久闾那桂面露难色,王七此时严肃的说道:“我不是说笑,可汗你要思虑清楚。若不全盘告知,战事拖延日久,北秦朝廷负担严重,他日索要的财务战马肯定更多。还不如趁如今告知赵昭,日后赵昭和可汗可以互相为援,成为你和赵将军两人安身立命之本钱。”
郁久闾那桂沉思许久,最后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酒壶说道:“干他娘的,豁出去了,我这就令人去安排。”
于是郁久闾那桂便令从弟郁久闾那兰,率两万骑兵给赵昭部队带路,并且双方约定了碰头的地点,随时派骑兵联络。
赵昭看到部队离去之后,便叫来王七,询问下一步的对策。
王七此时则是说道:“现在已经分兵,先锋部队可以就近劫掠粮草,这样省下来的粮食,可以支撑大部些许时日。”
赵昭此时才知道分兵的第二重意思,但是王七随后又告诫道:“将军,记住,你和你的亲信不可吃生肉和战场附近的河水。”
王七解释道:“你们北人多彪悍,生活不如南人精细,生肉和战场附近的河水中,多有疾病,你父赵将军,不仅仅是因为路浑谷一战,而是常年累月征讨山胡。我和山胡部众往来众多,山胡之人多为短寿,就是因为如此。”
赵昭此时给王七施了一礼,郑重的说道:“感谢先生教我。”
王七则是微微摆了摆手,随后便道:“今夜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大军就向山胡王庭进发。就算郁久闾鸿鹄大部不在王庭,王庭也是山胡人的象征。”
淮南战场方向,王烈率军进入广陵城后,看到满地的尸横遍野,他和其部众也不由的眼含热泪。
但是却无法哭出来,因为战场上的残酷他们见的太多了。
王烈来到了刘仁业府中,看到躺在榻上的刘仁业,王烈拿出了萧炬提前给予的诏书。
加封刘仁业为大将军。
刘仁业忙想下床行礼,但是却被王烈制止了。
王烈说道:“刘将军好生将养身体,如今诸王内乱,在秦王眼里不值一提。养好身体,他日进攻北秦才是重中之重。”
“秦王大才,末将深感惭愧。如今在广陵损兵折将,数万淮南精锐毁于一旦,可战之人如今不满万,怕是没法给予秦王更大的帮助了。”刘仁业此时仍旧面露愧色。
身边的雷朵儿见状,慌忙握紧刘仁业的手,然后对王烈说道:“虽然我们畲族不参与权利纠纷。但是如今我既然为第一个嫁给汉人的族人,自然要为朝廷尽力。”
随后雷朵儿拿出了一封手书,一看就知道是早已准备好了。
雷朵儿看着手术,终于下定决心交给王烈说道:“我如今有孕在身,夫君又伤重,不便轻动。将军可令人将此书信带给我父亲,我父亲定会派兵相助秦王。”
王烈本欲推辞,但是雷朵儿则是坚毅的说道:“虽然成婚才数月,但是我也看到了陛下的仁慈,和秦王的威武。他日若被此等小人夺取江山,也必定要劳役我等,我等不仅仅是为朝廷而战,也是为自己而战。”
王烈闻听此言,不由的大叫一声:“好一个为自己而战!末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