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两声,两根棒子又砸在他们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上面,李枭没说,他们自然也就没问是一条腿还是两条腿的问题。
“走,咱们进去问问布政使大人,他怎么敢这样对待我的兵。”李枭哼了一声,带头走进布政使司衙门。
看到自己人被打,门口的门房里面冲出了好几个衙役。手里全都拎着木棍,几个侍卫冲过去,只听到几声惨叫,人就全都躺在地上哀嚎。这还是侍卫们留手的结果,不然地上应该躺满了尸体才对。
布政使司衙门的人全都吓傻了眼,他们没想到有人会擅闯。要知道,煽动乱民擅闯国家公务机关可是死罪。
老两口死死拖住李枭的手,不让李枭往前走。他们虽然被那些差役欺负了,可他们从未想过冲击衙门。这太超乎他们神经能够承受的极限!
“走!咱们进去。别怕!没事儿!”李枭说得轻描淡写,可老两口子已经快吓死了。
硬拖着两个老人家走进了衙门,两丈多高的大台阶,爬着非常费劲。走到顶端的时候,老人家已经开始有些喘。
侍卫们已经控制了玻璃们,地上躺着两个人,看样子也是布政使司衙门的人。
进入布政使司衙门大厅,李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头顶是巨大的水晶吊灯,两侧有两根巨粗的柱子,完全用大理石包裹。那柱子看上去,比大象的腰围都要粗。外面天冷得能冻死狗,可进入大厅之后,热气扑面而来,吹得人脸上麻痒痒的。
每个柱子的前边都摆放着一个花瓶,花瓶有两米多高,上面的掐金珐琅刻花。地面也是大理石地砖,一条猩红的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楼梯台阶。
两侧的墙壁是大理石贴画,一面是工人们炼钢的场景,一面是辽军战士作战的场景。
最为讽刺的是,大厅正面最显眼的位置,挂着李枭和孙承宗的画像。东方画作通常都是写意,写实的很少。这两张画像,肯定是请西方的画家画的。油墨重彩,把李枭画得英武不凡,把孙承宗画得睿智如仙。
李枭不记得有人给自己画过油画,这两张画像的出处十分可疑。不过看那眉眼,倒是和自己很像,非常像!
让侍卫抓过一个人来,直接带着自己去布政使的书房。这年头,书跟后世的办公室一样,都是办公的地方。
被抓住那人腿肚子转筋,死活不带着李枭他们走。顺子走过去,“啪”“啪”抽了两个嘴巴。然后掏出手枪顶着他的脑门儿!
“不带路,现在就打死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眼前这个家伙很明显是好汉。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立刻出卖了布政使大人。带着李枭等人一路走上楼梯,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走廊,来到最顶层的一个房间。
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一个三十许人的家伙,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身上穿着蜀锦褂子。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找谁?”眼镜男看着李枭,他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让开!”顺子没跟他废话,伸手把人推开。那人还想说话,后面的一个侍卫一拳就闷在他脸上。眼镜片碎了,脸上都是血。
走近布政使廖鹏举书房门口,扭了一下门锁,居然没扭动。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咣!”厚重的实木门被一脚踹开,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书房的空间非常大,办工桌有双人床那么大。可摆在里面仍旧像是一个火柴盒!靠着墙壁,有一做巨大的玻璃鱼缸。里面赫然游曳着两条小鲨鱼,靠着窗户的地方。有一个实木的架子,上面蹲着只凤羽高耸的金刚鹦鹉。那体型,比起小玉买的那只小白要大出半尺。
布政使廖鹏举这时候身上穿着布褂子,怀里搂着一个穿得同样很少的女人。这家伙也剪了短发,可奈何头发已经开始谢顶。只能以地方支援中央的形式,勉强保持着中分的发型。
“你们是干什么的?”廖鹏举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这一跳起来,大家看得更加清楚。这货居然只穿了一条小裤衩,肥硕的大腿和大肚腩都露在外面。
“来喊冤的!”李枭从顺子身后走了出来。
看到走出来的居然是李枭,廖鹏举吓得魂飞天外。他可比外面那个书办有见识多了,李枭他是见过的,还不止一次。最近一次就在三个月前李枭来锦州视察的时候!
“大……!大……!大……!”舌头忽然患上功能性障碍,大了半天,后面那个帅字也没说出来。
“您这个布政使干的不错啊!”李枭阴沉着脸,背着手踱到廖鹏举的办公桌前面。那个女的已经钻到桌子下面,反正那桌子很大,估计下面钻俩人都不成问题。
“大帅!饶命啊!”总算是恢复了语言功能,廖鹏举“噗通”一声跪倒的地上给李枭磕头。
“饶命!好啊!你给我个理由?”
“……!”廖鹏举眼睛叽里咕噜乱转,真的在想理由。
“饶了你的理由我没想到,可干掉你的理由我却想到了许多。你放任手下克扣军属的抚恤金,你竖起藩篱将朝廷和百姓隔开。你大白天的在书房玩女人,你奢华无度浪费国帑。
这些……!”李枭的手在书房里面一划拉,“我可都看在眼里。你说说,我怎么才能不杀你?”
廖鹏举听完李枭的话,泥一样瘫坐在地上。他知道李枭的阎王性子,这一次弄不好真的是活到头了。怎么这样倒霉,大帅居然忽然间闯进自己的书房。
“带着人,找到那位牛书吏。我们周围廖大人,吊到楼顶上去。小心些,别让他死了。他还有事情没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