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谬赞了!”陆佳平静答道:“家严他老人家勇武过人,尤其敢于以疲惫之身对抗状态完好的无耻之徒,这份光明磊落岂是小子我所能比拟!”
舜帝滞了滞,跳开话题:“听说你想要接替你父亲执掌治水令,你当这是儿戏吗?”
他逐渐声色俱厉:“九年前,你父亲信誓旦旦要将洪水制服,还天下苍生一片净土,结果怎么样,他足足淹掉了十八个部落数千万人!”
“现在,你又跑过来想要接掌治水令,来,说给大家听听,你又想做到什么程度!”
周围的头人被舜帝这么一带节奏,顿时从刚才听陆佳演讲的狂热里清醒过来,纷纷把狐疑的目光投注到陆佳身上。
这个场面陆佳早有预料,他也从没幻想过舜帝会爽爽快快地把治水令双手奉上。面对质问和狐疑,他淡然一笑,缓缓开口:“家严治水九年不果,令苍生受苦,正所谓父债子偿,某不才,确需完成家严未竟之事,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他正气凛然地说完,盯着舜帝道:“陛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举贤不避亲仇?”
“没听说过!”舜帝不耐地挥挥手,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很想现在就招人过来把这个狂妄小子嚣张的脸踩进泥里。“说吧,你到底准备怎么做。”
陆佳转身看看周围,一众头人都露出迫切的神情,恭候他发表演讲。孺子可教!他满意点头,一本正经开头道:
“记得小时候同伙伴们玩过沙堡游戏,堆成以后往里面注水,量少时尚不为患,可若继续注水,则自溢而出,任意乱流终不可控。”
众人表情沉吟,这情景可不就是鲧所造成灾害的微缩版。
对于众人代入的表情,陆佳早有预料,继续说道:“于是我不待水满,主动在围城之上开出通道,则水不在乱流,顺水道而下。”
“由此我悟出:对于洪水,堵不如疏!”
堵不如疏?
众人大惊失色。
“既然无法屯水,那就开通河道,让洪水按我心意去留!“
是啊,既然水多留不住,那就让它按我心意流入河道,再从河道流进大海不就结了嘛,多简单!
“善哉!就是这个道理!”众头人恍然大悟,纷纷夸赞:“玩游戏都能悟出道理,果然大才!”
“荒谬!什么狗屁不通!”舜帝冷哂:“玩游戏都能悟出道理,果然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