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官驿,我们还有赈灾大事要做,看押他势必会浪费人力。”
肖尘转过身,对着段天明挤了挤眼睛:“你心中不是这样想的吧?”
见肖尘猜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段天明干脆也不再遮遮掩掩:“马帮对我们出手,我想杀了他。”
“你以为我会留着他的性命?”肖尘嘿嘿一笑,“留着他,无非是准备对付定西候而已。拿下了定西候,此人你随便折腾。”
段天明脸上一阵尴尬:“此事,我总觉得我们不地道。”
“怎么不地道了?”
“人家已经投诚,而且写下了供状,理应按照朝廷律法去处罚的。你刚才说让我随便折腾。”
“最后,肯定是要按照朝廷的律法来处置他。不过,处置之前,乃是东厂拷问供词的过程,他不招供,你不就得折腾?”看着段天明,肖尘又挤了挤眼睛。
“对啊,他还没招供。”段天明瞬间明白了过来,对着肖尘,笑出了一口大白牙。
抬起手,肖尘拍了拍嘴,又打了一个哈欠。
“刚才就瞌睡的不行,心中一直惦记你们,这下好了,心也放下了。我去旁边的房子里迷瞪一会,好几天没合眼。”
“去吧,没有事我不会打扰你。”段天明摆摆手,转身离去。
此刻,在距离巩昌城四十里开外的云田镇官道上,缓缓的行进着一辆马车。
马车很是陈旧,一眼看去,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的马车。
不过,围绕在马车周围的十余名护卫,高头大马,精神奕奕。一身的铠甲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又使人不得不对这陈旧的马车浮想联翩。
马车的布帘子被掀开,一个老者的脑袋露了出来,正是定西候王荣。
“距离巩昌城还有多远?”
听见这道声音,紧贴着马车行走的一名护卫恭敬地抱起双拳看向马车:“回侯爷,刚刚过了云田镇,离巩昌城大概还有三四十里的路程。”
“哦。”定西候收回脑袋,顺手放下了马车的布帘子。
在王宽走后的第二天,定西候就想着出发,来见见朝廷派往巩昌府的赈灾钦差。
可想着,王宽带回来了五万石粮食,让他在赈灾的过程中有了建树,自己再过来,说话也有底气。
马车里,定西候的身边放着一个淡黄色的小木盒子。
面无表情,定西候将盒子打开,朝着里面看了看。
盒子里面,差不多半斤重的金锭,足足有十个。金锭的上面,更是摆放了一摞银票。银票的面值,全部为一万两。
东厂到底是个什么存在,定西候不是很清楚。但东厂的紫衣校尉当众斩杀刑部尚书仓成的事情,当时也是将他震惊。
朝廷最高的行政部门,当属六部。任何一位六部中的尚书,都是国之栋梁。
紫衣校尉当众斩杀仓成,其魄力自不必说。最为关键的是,皇上竟然是默许的态度。从此事上看,紫衣校尉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王宽伏击对方,此事恐怕真的不好摆平。
好在对方并没有人员伤亡,只希望这些金银能够让对方消消火,放过王宽。
不知不觉,巩昌城高大的城墙已经出现在了马车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