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指挥使,这件事,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清白的。”肖尘走了过来,看着徐开英呵呵一笑。
听见肖尘这句话,徐开英原本已经彻底冰凉的心,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瞪大了眼睛,咧开嘴巴:“肖兄弟,还是你了解我。我这次,可真是冤枉的。马运山连续几日被皇上召进宫,眼看着锦衣卫的事务皇上已经倾斜与他,我的心里是万分的紧张。所以,对于他的要求,我不能拒绝啊。哪知道,他说的安排锦衣卫千户回老家办理私事,竟然是侵占朝廷资产。我要是知道他是这个心思,就是不做这个指挥使,也绝不同意。”
说着,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
肖尘抬起手,拍了拍徐开英的肩膀:“你我兄弟一场,当初,你调动锦衣卫人手,协助东厂守护大牢安全,这件事情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虽然当初锦衣卫死了六百多名兄弟,朝中百官都传言说,徐指挥使你侵吞了不少校尉的抚恤金,放进了自己的腰包,可我肖尘对于此事,从来都不相信。”
看着徐开英的眼睛,肖尘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为真挚一点。
但听着这些话,徐开英的心里不由得虚了不少。
肖尘是谁,他可是东厂心思最为缜密之人。百官都传言自己侵吞死去的锦衣卫校尉的抚恤金,他能不起疑心才怪。
他这番说辞,分明是说反话而已。
但是,他为何要维护自己?这一点徐开英心里着实是有点想不通。
“抚恤金的事情,我一时鬼迷心窍,是侵占了一些。朝中大臣的传言没有错。”既然对方刻意的给自己留面子,那说明对自己还是有所求。自己只有坦诚交代,或许才能获得对方的宽大处理,给自己一线生机。
“不是吧,难道我看人的眼光有问题?”肖尘一怔,“我始终认为徐指挥使是不会侵占校尉抚恤金的,您是不是记错了,再好好想想。”
这回,徐开英还真的彻底纳闷了。
这紫衣校尉到底想干什么?他的意思,分明就是告诉我,他清楚我侵吞抚恤金的事实。我现在承认了,他又要我矢口否认,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心中思绪万千,嘴上却马上按照肖尘的意思重新说道:“朝廷的抚恤金,是两次发放的,是我记错了了,第二次发放的部分,我都已经全部发给了那些死难的兄弟家属。若不是肖兄弟提醒,我差点忘了这茬子。”
肖尘微微一笑,满意的点点头:“我就说,徐指挥使光明磊落,更是一心为手下之人着想,怎会做出如此没有人性的事情,连死去之人的抚恤金都会侵吞。看来,我的目光看人还是很准的嘛。”
“噗。。。”
一道似乎被呛到了的声音,从李安坐着的方向传来。
二人急忙抬头看去。
堂堂刑部尚书李安,手中茶碗里面的热茶被洒掉了大半,面前的案几上,喷的到处都是茶水。
而他自己,整个下巴上也都是吐出来的茶水,缓缓的沿着他那光溜溜的下巴,一滴一滴往下淌。
“李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呛到自己了吗?”肖尘一脸“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李安摆摆手,慌忙放下自己手里的茶碗,开始寻找东西,准备擦拭脏兮兮的案几。
都说你无耻,我也是领教过你无耻的水平。
但无耻,咱就专业一点,有个无耻的样子行不行?
这么一本正经的说那些违心的话,还要“可怜”的徐开英挖空心思的配合你,你就不能地道一点,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意思?
害的我将这么上好的茶水都喷了出来,若是真的将我呛出个三长两短,你可别说我偷懒,这个案子,你就来做主审,让我好好的休息几天。